我说怎么样行就能行?
自己的这个意念忽然发空,沉了下去,刘振奎醒来。
练功练拳一如既往。
回到家刘振奎闷闷不乐。他毕竟是翟穆华的“学生”,虽然翟老一再声明不是他的老师。但耳渲目染,加上又读了一些书籍,在很多方面还是有些基础的,并且基础颇高,只是他不这么认为罢了。
怎么办?
现在自己面临的情况有二,一是夜夜袭来的那些梦境,像极了绑架,成了自己的独家定制了,这不正常。虽然梦来不来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但重复着做梦一定有问题。他不相信翟老会害他,那么贵雷妆就有了嫌疑。
二是自己得找找方向,把关于贵雷妆这件事情了结了。是自己这个角度的了结,他不干了,想打退堂鼓。开始上头也说了这不是工作,梁弓良队长安排到自己,名义上是休病假,打听到和盯紧刘振奎也只是顺意而为。
但其实这就是工作。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怎么了结了这个工作,也就是汇报点什么,打消梁队长的顾虑,放弃这件事情,自己安安静静地回去上班。
听说过,有的人被役使了,就像换了个人一样,走着走着就把自己走丢了,走成了另外一个人。有的总是睡不着,快成了病了,即使他真的睡着了,他也坚信自己没有睡着,别人都是在骗他。
有的遇上了邪异之事,口吐白沫和脸色蜡黄地死去,被抽走了精血一般。
有的被诅咒了,禁制了,极端地固执,偏执于一个执的固执,眼里看的耳朵闻的,心里装的都是另一个世界或者一个人。
他但愿那些虚诞都是假的,但偏偏有的是真的,就像自己遇见的这样。
在下决心之前,他加大了对贵雷妆的调查力度,甚至偷偷地请警局中的好友,民事上的小张帮忙,也终于关系套关系,以买房看房的名义靠近了贵雷妆,由另一个好友,法院的黎中书担任。
张磊带来的情况乏善可陈,都是鸡毛蒜皮。
贵雷妆的大好青春都是在军营渡过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片空白。
从戎二十余年后转业,放弃了所有身份和过往,安心做一个小民,他说他喜欢自由。贷款购房,还了十年,前年才拿到房产证。主要从事保安行业,短的几天长的数年,但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得太长。
也去过上海打工,在本地干过餐饮、绿化、保洁管。
人总起来很静,喜欢锻炼身体和读书,不与外界接触。有时候说话滔滔不绝,有时一言不发,内心世界无比丰富。
按他的话来说,转业后已经自我蜕皮几次了,达不到他自己的满意。他的意思是不让人们看出他是曾经一个当过兵的,但异想天开,别说那些退役人员了,就老百姓也会一眼看出来他是军人出身。
走路说话姿态风格上都带着呢。
我这里也没什么新玩意,黎中书说,虽然不像过去,远亲不如近邻,但购房打听一下邻居也不会被人怀疑。
一层两户,他邻居那边空着。
妻子是老家那边的,两个女儿,相隔十八岁。大女儿博士毕业,现在在某五百强公司任职,小女儿学习成绩也不错,今年五年级升初一。
他这个人很笨,不会灵活,这些年很吃了一些憋,听说连转业时的工资都有疑问。但特别能忍,都是自己默默消化。
“好,”刘振奎说,“这样的人一定有出口。”
张磊年轻,问,“什么出口?”
刘振奎:“这是心理学上的术语,但凡一个人有入口必有出口,就是底线,消化到哪里去了,知道一个人的出口才会深刻了解一个人,有的大有的小。”
“他们夫妻并不和睦,”黎中书接着说,“特别在教育的问题上时有争吵。他的妻子总骂他‘神经病’。”
神经病的说法在民间就是精神病。
刘振奎思索了一会儿,一砸拳头,“这个有用,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