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至于强大到可以自己给自己缝针,但起码空间内的药品更齐全些。
“好,先让御医为你止血。”顾衍点点头。
赏莲亭里面满地都是血迹和尸体,苏戊在众人的护送下到了宫中皇上会客专用的常乐宫。
御医来得很慢,他们都到殿内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到。
苏琉玉为避免自己失血过多,提前用顾衍递过来的布料将伤口绑住了。
苏戊用这种方式来为难她,手段实在是幼稚。但也是真的有用,因为仅仅这半个小时,苏琉玉便头脚发虚,一头虚汗了。
她坐在顾衍的身边,身子摇摇欲坠。
又过了十多分钟,苏戊才从里面的房间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已然换了一身衣服,刺着天家龙纹,绣着飞龙戏珠,霸道而张扬。
他那张脸上露出了对他们二人坐着的位置极为不满的神情,苏戊假意关心的问:“御医还没到么?”
“回禀陛下,常驻宫中的江太医近日感染了风寒,这几日病情加重,无法前来。奴才已差人去寻了林太医来。”随身太监张茂答,“怕还有一刻,便要到了。”
“林太医?”苏琉玉看了看张茂,再看了看苏戊,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猫腻。
宫里常年都会有三个太医轮班在宫里值守,以保证深夜妃嫔或皇上、皇子生病之后能有人及时诊治和照料。
昨天七皇子才因为病重而推迟了见她的日子,如果江太医真的生病了,又怎么会把他再留在宫里照料七皇子?
而留宫值守的太医当中,林太医前些日子已经告假回乡奔丧去了。
张茂明明知道林太医不会来,偏偏派人去请他,还给苏琉玉一个假的时间让她再耗费时间在这里等着,无非就是想浪费时间,好让苏琉玉今夜因为太晚,不得不住在宫里。
她知道苏戊好色又恶心,当初瑶妃死后他都不忘侵犯瑶妃一番。
可她真没想到苏戊竟然打起了她这个亲侄女的主意!
果然,苏戊闻言,看着外面渐晚的天色道:“夜深了,玉儿又受了伤,不宜再奔波了,不如今夜便留宿在宫中。”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yù_wàng。
恶心!
苏琉玉紧抿着唇,手指收紧,“不……”
“长月公主因救驾而身负重伤,与陛下的叔侄情分实在令人艳羡。”
不等苏琉玉拒绝的话说出来,顾衍就率先开了口。
“玉儿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苏戊有心将她留作自己的女人,自然是好话连连。
可他向来注重名正言顺,他这个侄女现在牙尖嘴利像一只竖着爪子的咬人猫,如果纳妃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朝堂重议。
倒不如关在深宫里,安个罪名让她假死,将她豢养在深宫里,供他享乐,岂不是更佳?
“当时情况危急,殿下却肯舍命救陛下,陛下现在能安然无恙,全凭公主的功劳,陛下说呢?”顾衍又问。
“这是自然,朕要好好的赏你。玉儿,你想要什么?”苏戊胸有成竹的问她,觉得苏琉玉一定会选择让他救出小欣。
不曾想,苏琉玉一语惊人。
她说:“求皇叔为玉儿与顾衍赐婚。”
“你说什么?”苏戊一脸惊讶。
“玉儿请求皇叔恢复我与国师的婚约,并为玉儿与顾衍赐婚。”苏琉玉说着,站起来牵起顾衍的手。
像是怕他挣脱,苏琉玉捏得很紧。
顾衍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不必紧张。”
苏琉玉抬起头看他,见他不知喜怒的脸上依旧淡漠如霜,不带丝毫多余的情绪,对上她的目光的那一瞬间,双眸微微一弯,似是笑了一下。
像一股暖流,给苏琉玉底气和力量。
她冰凉的小手也被他的大掌包在了掌心里。
很安心。
苏戊看着他们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怒了,“胡闹!顾衍已娶正妻,你乃是一朝公主,身上流淌着苏家的血液,嫁与人做妾,将我天家威严置于何处?!”
“玉儿求皇叔成全。”苏琉玉说着,便要向苏戊行礼,却被顾衍一把揽在了怀里。
他的动作霸道,却又小心。
顾忌着她的伤口,没弄痛她哪怕一丁点。
“陛下最是在乎礼制,臣与公主的婚约乃是前朝便定好的,如今公主为先皇,先贵妃守孝时间已过,如约履行婚约,有何不可?”顾衍语气淡淡,却言之凿凿。
比起气急败坏的苏戊,遇事不惊的顾衍倒是更有君王之气。
尤其是那双睥睨一切,将万物视若无物的眼神。
气场之强,便是苏琉玉也有些忌惮。
“但公主毕竟是皇家子女,岂能为妾?皇家威严怎能这般糟践?”庄默潭不悦的开口,好歹他也是庒璃的父亲,自家女婿当着他的面要纳一个,今天三番五次打他的脸的无权公主,他岂会同意!
“丞相说得极是。”苏琉玉点头,“庄璃鸠占鹊巢已有多年,既然皇叔允诺我可以许一个条件,我与顾衍成婚后,正妻之位自然是我的。”
“痴人说梦!”庄默潭怒斥苏琉玉道:“前朝旧事已在圣上为小女和顾国师赐婚时便更改了,璃儿与顾国师的婚事乃是当今圣上亲自指配,公主只提前朝之约,不见当下之事,是何意思啊?”
庄默潭毫不客气的给苏琉玉扣了一个意图谋反的帽子,“难道公主竟不感念陛下的恩德,还只念着前朝故国,想要借助国师的力量复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