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姐坐在谢副院长办公室里,听他讲事情的原委,一个小兄弟放在他嘴边一个摩尔香烟,然后给他点着,闫姐目光一直没离开谢副院长,脸上浮现着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是一种冷漠,让院领导浑身不自在。
“照你这么说,他今天应该过来的,为什么到现在没来呢?”
“这一点我还真说不上,总之他在这里还有两万来块钱,说好,要每天来用药的。”
闫姐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默默地琢磨,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难道,这是车嘉佑的一个幌子?让我到这里来找他,他从别地方走了?
刚才院领导说的是,那小子因为没有钱了,这到底是车嘉佑放的烟幕弹?还是车嘉佑真的因为自己的介入撤出了?或者说,用这个方式,扰乱自己视线,而他从另外一个渠道已经到美国了?
闫姐有点着急了,这个事不能算完,开玩笑呢,150万美元,这是一笔多大的收入?够自己的兄弟们半年的开销了。想到这里,他倏忽睁开眼睛,阴冷的目光让谢副院长打了个寒颤。
“还得麻烦你啊,如果那个小子回来用药,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好不好?”
也不管院领导答应与否,他向旁边的摆了一个兰花指,那小弟慌里慌张地从口袋里往外掏一个什么,却当啷一声,掉到地上一把弹簧刀,那院领导吓得浑身一哆嗦,闫姐朝那小弟屁股上踹了一脚:“拜托啊,我可没要你拿这个,不该拿出来的时候,拿这个干什么?”
小弟嘻嘻一笑,连忙把弹簧刀捡起来,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谢副院长的面前。
谢副院长赶紧站起来,然而闫姐已经走了出去,只是留下了一句粗粗的男生口音:“算是谢礼咯。”
一个护士刚好从他旁边,看到这怪异的光着头,穿着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又听到那么粗狂的声音,吓得当即不会动了。
此刻,梁军正推着车子吃力地往医院里走,而闫姐也从医院往外走,大约在大门口处两个人就不期而遇了,但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医院门口的黑影里蹿出个人来,把埋头推车的梁军吓了一跳,那个人扑到梁军面前,一把抱住梁军,喊道:“儿啊,回家吧。”
梁军冷不防被抱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汤书记,他眼睛直勾勾的,头发披散着,抱着梁军就不肯松手,弄得梁军毛骨悚然,拼命地喊着“救命”,双手使劲地往外推他,无奈汤书记力气竟然大的很,双手环住了梁军,就是不肯送手,旁边的人看了,都漠然地望着,没人上来帮忙,梁军被他弄了一身口水,他身上的臭味,熏得他直恶心,便拼命地往外推他,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汤书记噗通躺在地上,没有动静了。
这下可把梁军吓坏了,上前使劲地往起拉他:“你起来啊,你起来啊。”
可是,汤书记还是一动不动,任凭梁军怎么拉他都不动,梁军这回是又害怕,又委屈,想想自己怎么命苦,无缘无故地被汤少打了一顿,无缘无故被汤少点了房子,让自己沦落到人不人,鬼不鬼,又无缘无故地让汤书记给讹上了,看样子,自己下辈子就要在监狱里渡过了,弄不好就给人枪毙了,至于夏老师恐怕也没人管了,爸妈,三姨,还有楚楚,小妖,尽管他不愿意想起小妖了,但是她的影子还是冒了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了,他这么想着,越想越冤,不由得放声大哭起来。
世界就是这样,刚才梁军被人纠缠的时候,没人管,但是出事了,马上就有人报警了,110立即赶到了现场,警察们先是把汤书记送进了医院急救,又应梁军的请求,把夏老师送进医院用药。
警察们一看,梁军推倒了一个,车上还有一个躺着的,而且看样子没有知觉,就以为他是什么重刑犯,当即高度警觉,高度重视,立马给他戴上了手铐,然后押回局里审讯。
闫姐刚回到住处,就接到了谢副院长的电话,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找到了,正在医院里治疗。
闫姐接到电话,便一下从一个青年男子身上蹿下来,秀出一个兰花指,急匆匆地赶来医院,却不想,夏老师的病房被警察掌控了起来,只好再次来到谢副院长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当他听说,梁军一个人推着夏老师在医院门口与一个疯子纠缠,然后犯了事,他的眉头皱起了一个大疙瘩,他有点糊涂了,闹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如果真是车嘉佑要转移人的话,那么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孩自己推着个病人来去的,弄到这个程度。难道车嘉佑真的退出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再掺乎这个事,就没有意义了,那么刚才自己给了这个姓谢的一张卡,岂不是赔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阴冷地瞥了谢副院长一眼。
却说,公安局派出了精干力量,如临大敌地审讯梁军,审出的结果,却让警察们面面相觑,他们按照梁军的交代,先是找来了水泥构件厂的秦三了解情况,秦三如实介绍了梁军的情况,后来又到医院了解情况,医院报称的确有这么个病人,最后又上网查询了几天前的新闻,最后,找来了当初爆料的记者,几方面提供的情况,基本吻合,只有秦三说得略有出入,因为当初梁军说的情况是,姐弟两个,再找梁军核对,梁军这才解释,当初如果说是自己照顾的是老师,恐怕秦厂长不能相信,这下问题就清楚了,现在,事情基本了解清楚了,只差汤书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