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找我。”
这是一个小个子男人,比平常人都矮一头,却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叫固商武,是一线天早年间领养的孤儿,其实一线天领养了不少无父无母的孩子,早上伺候钱慧洗漱的那些丫鬟就是。
固商武在盘账上面很有天赋,就被委派到了账房,多年过去,一线天对这个养了十多年的家奴也是放心的很,就让他做了账房领事。
钱慧抬头看到来人点点头,“坐吧,前些天交代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固商武就满肚子委屈,前些天钱慧吩咐让他查查一线天弟子们的家里情况,看有没有谁突然之间多了一笔财富,这很正常吧?
问题就是太高调了,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想的,现在整个门派都知道账房出了纰漏,而他负责查出是谁搞的鬼,这时候他找谁核对家产都是被甩着脸子,冷嘲热讽。
“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竟然怀疑我?”
“好哇,不就是前两天拌了两句嘴吗,你这是公报私仇!”
“别搭理他,和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有什么可说的。”
就在这流言蜚语中,一线天的人都快把他给孤立了,大小姐的命令实在是进行不下去,他就想了个点子,门内大多数师兄弟的家人都住在山下的清水镇,他就绕了个弯子,打算从那边下手,结果倒好,这一下可算是炸了窝了。
清水镇位于交通要道上,依山傍水,而且背靠一线天这种大门派,繁华程度可想而知,很多门内弟子都是把家人安排在了那里。
他们正过着舒坦的小日子,突然固商武就来了,张口就是要查账房亏露的问题,这可把他们给吓坏了,这性质就好像,你在外地上班,突然法院给你家寄去了一张传票,说你和一起金融案有关,要查你家家产,你家里人又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能不慌吗?
于是,前脚固商武刚走,他们后脚就赶紧联系自己的孩子,问东问西,就差强拉着他们去负荆请罪了,这谁受得了。
这边固商武刚问没几家,几个被盘问过的师兄弟就快马加鞭来到了清水镇,差点活劈了他。
两边都开展不下去,他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时候听到大小姐询问,他立马大吐苦水,好像话烫嘴似的,叽里咕噜的一大串。
钱慧听的有趣,嘴角挂着浅笑,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她当然知道这样安排不妥,她在等,现在固商武已经把这潭水搅浑了,就等幕后这个人自己漏出马脚,只要这个人有任何动作,钱慧保证,立马就能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大小姐,你有在听吗?”固商武说着说着,发现主子好像是走神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钱慧是有些走神,不过她哪里会承认,这不是伤了手下人的心嘛,她淡淡道:“当然在听,好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委屈了,这个月奉银加50两,你先下去吧。”
听到多了50两的奉银,固商武立马喜笑颜开,恭敬道:“嗳,那我先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钱慧一人,她现在心情挺不错的,抬头看了看时辰,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想起来也是好久没去那个地方了。
她不是个拖拉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果断开始收拾桌面,然后向山门外走去。
这边的尚阁经过一夜的歇息,这都快太阳照屁股了才悠悠转醒,眼还没睁开,先是狠狠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浑身直颤,长长的呼了口气后,这才睁开了双眼,一夜的安眠,他现在身上都有一股这个小床独有的幽香。
他穿戴好已经晾干的衣物,临走前还把那张小床给重新整理了一下。
半晌过后,他再次爬上石阶,此时天气大好,这里已经能隐约看到一线天的山门了,他神清气爽,犹如散步一般向山上行去。
钱慧刚走到山门处,意外的发现王玉昊也在这里,他正跟看门的弟子交谈着什么,两人好像在开玩笑,王玉昊时不时的大笑几声,亲切的搂着那门卫的肩膀,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有任何高慢,此时王玉昊一身青衫,背束一柄长剑,黑发随风而动,还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
那门童叫成不易,他现在一脑袋问号,今天轮到他当班,他刚来不久,这位大师兄就突然出现,简单的问好之后,王玉昊问他早餐吃了什么,他说吃的鸡蛋,然后大师兄就突然大笑了起来,还搂着他轻锤了两下肩膀,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他不懂了,吃鸡蛋有什么好笑的?
再说王玉昊出入宗门从来都是连个招呼都不打,有时候主动搭话他都不见得搭理,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亲切了?
吃个鸡蛋当然不好笑,其实王玉昊很早就发现心上人钱慧时常会独自出山门一趟,他今早刚从练功房出来就看到钱慧在往外走,据他的猜测,钱慧这是要出去啊,所以他迂回了一下,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山门,就是为了和钱慧偶遇,一路上他急切的都想催动精血了,还好,紧赶慢赶的算是赶上了。
这时王玉昊好像刚发现钱慧一样,他‘惊喜’道:“咦,大小姐,这么巧啊,您是要出去吗,要不要我陪着。”
说话间,附在背后的手紧张的握着,手心都湿透了,他怕被拒绝,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种逾越的话,之前他并不着急,只需要维护好自己的方方面面,再过几年自然会顺理成章的有个结果,这么多年大小姐操持门派事务,知道太多门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