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说过,他是在十天前将我们出发的信息传递给曾是鹰卫的项实。”
徐天思索着道:“对于同样出身鹰卫的项实来说,估算我们的行进速度不是问题吧?而且你还记得项实所负责的部分吗?”
“巡查天狼山脉?”四号惊呼道,面色已然阴沉了下来。
“没错。”
徐天点了点头:“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到达的时间,但他们却清楚我们在什么时候在天狼山脉的什么位置,可能性只有这么一个。”
四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迟疑道:“会不会是巡查队伍里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红姑或是费通?”
“那就再重新想过,譬如说我并不知道那支攻城凿是从右狼峰射过来的。”
徐天淡淡地道:“既然是袭杀,也就是说对方并不想让我们知道是谁动的手。
可即便是如此,就我们遇袭的位置而言,也只能怀疑是面前的三座山峰的掌控者,而不会去怀疑躲在这三座山峰后面的大狼峰。
你还记得吗,今天提起小狼峰的时候,那项实一句话都不说,按理来说,这座临近官道的山峰也该由他的人负责才对。”
四号没想到徐天这一路已经看出来了这么多东西,尤其是刚刚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的样子,像极了大人。
“那我们怎么办?”
四号问道,他大概有些明白徐天为什么单独和他说这些了,如果袭杀者真的是项实安排的话......
“我们什么也不做。”徐天平静地道:“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包括我今天和你说过的话。”
四号暗暗松了口气,在这个时候和统领了天狼寨最强战力的项实撕破脸,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往大了说对天狼寨没有任何的好处,而往小了说,只有他们几个保护的徐天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况且即便四号依旧不太相信项实会背叛大人,少爷所说的到底都只是推断,没有证据。
四号的神态转变没有逃过徐天的眼睛,笑了笑道:“你以为我会和项实正面对上吗?”
“项实毕竟是鹰卫,又是大人安排在这里的人。”四号尽量委婉地道:“我们手上也没有证据,贸然起了冲突,恐怕人心向背。”
徐天知道四号是什么意思,说到底还是差两样东西,一样叫实力,一样叫证据。
从苍茫郡城逃出来后,徐天就对这个世界有了真正的认识,所谓的道理,那是对于弱者而言的,而对于强者来说,他们本身就是道理。
“放心,我不是只知道往前冲的傻小子。”
徐天看了眼时刻,道:“有件事倒是要问你,赵甲和项实的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
说完又觉得用词有些不太妥当,补充道:“我说的程度是指背叛我。”
“少爷?”
四号有些不敢相信地叫道,这个问题等同于是在怀疑赵甲的忠诚了。
徐天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个,就信任而言,破坏总比建立来的容易,只是眼下的局面,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四号沉默了,徐天似乎也并不着急,徐麟留给他的笔记中有两个绝对可以相信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四号。
“赵甲不会背叛少爷。”四号摇了摇头道。
没有解释,对于赵甲和项实的关系更是连提都没提,徐天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号,长出了一口气。
送走了四号,屋舍内就剩下了徐天一人,坐靠着椅背,偏头望着窗外的一轮圆月。
徐麟的笔记在手里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里面的那两个名字却依旧还是那两个名字。
“今夜,大概有许多人会睡不着觉吧?”
徐天笑着自语道,那些人对于自己而言是一个个大麻烦,可对于那些人而言,自己恐怕才是那个最大的麻烦。
徐天不知道费通和项实睡不睡得着,但他却清楚,有一个人今晚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右狼峰,峰顶
一所别致的小院之中挤满了人,院子最深处放着一把品相极好的楠木倚,一位妇人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立着两名清丽秀雅的少女。
出于对寨主的尊敬,无论是大狼峰的项实还是左狼峰的费通,都将自己的住处安放在了半山腰的位置,空出了峰顶的位置。
而在这右狼峰,则不存在这种尊敬。
院子里的人都是右狼峰上的大小头目,除却最底层的那些人,但凡管着人的,都被唤来了这里。
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铁木制的巨弓,那支袭杀了徐天的攻城凿,还有四具被一击毙命的尸体,以及四块族卫身份令牌。
头目们的脸上都挂着担忧和惊恐,这些情感的来源不单单是摆在面前的这些东西,更是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
“谁做的,自己站出来。”
红姑淡淡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头目的脸,冰冷的话语回荡在院中所有人的耳边。
没有人出声,院子里安静到了极点,头目们个个低着头,生怕被叫到自己的名字。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一个个不挺能说道的吗?”
红姑的目光停在了最角落里的一个人身上,冷笑道:“丁平,躺在地上这四个人你应该很熟悉吧?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被点到名字的丁平无奈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硬着头皮道:“老大,这四个人回乡探亲的事情您也是知道的,按理说昨天就该离开右狼峰了,现在这个样子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