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那多可惜。”嫁给杨秋后,苗洛也见惯了大手笔,可那么多船全卖掉还是有些不舍:“师姐还想扩大扬子江和沿海内河航运业务呢。”
杨秋笑着拉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呵护在掌心,说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我们亲自去做。国内航运被英法和i本把持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就应该加紧时间培养出一批船商。之前船舶价格昂贵,有实力经营的人不多,但现在这批低价船推向市场就能带动起一批人。就算是我们的海轮也要分两家公司,一家自己做,另一家一边做一边办法上市发行股票,等稳定后就卖掉公司。”
他的话让苗洛双眉微微拧了起来,片刻后眼眸一亮像个孩子般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我知道了!国内现在能经营海运的大商家不多,而且海运开始投资很大,我们将上市的那家经营稳定卖掉后接手的人就能避开前期风险,而我们卖掉又能筹款继续建造新的远洋轮。难怪上次在武昌时徐秀钧来见我说要了解你在汉阳和c的控股股份有多少,说你让他筹备两家集团公司上市的事情。你是不是想等上市后筹钱再建第三家、第四家?这样等渡过工业建设最艰难也最耗资的投资期后就又能转手卖掉,如此反复工厂就能从一家变两家,两家变四家,十几年后国内就会有很多像美国那样的大企业家了!”苗洛俏脸兴奋,但说完后忽然发现杨秋直勾勾盯着自己,还以为哪里说错了怯怯问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她那里是说错了,简直成了杨秋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办法可是杨秋想了很久后想出来的,毕竟他不是经济和工业建设专家,在国内缺乏足够资本的年代里,工业尤其是重工业前期的巨大投入是无法想象的,这也是为何平行世界里民国稳定那几年基本都是投资小见效快的轻工,连z fu都不敢涉及重工业,不是他们不知道重工的好处,而是根本没人敢往里面砸钱。
打个比方说,算上数次用技术和德国交换的设备,汉阳和c两大工业集团连带总投资已经超过三亿民元,这个代价别说个人就算是z fu都不敢轻易下手。所以杨秋的想法就是趁着最近自己名下产业疯狂捞钱的机会,再利用上市将国内闲散资金集中起来自己来砸,等渡过耗资最大的投资期,建立起稳步的销售渠道后再包装一下卖掉,那样接手的人压力就小很多,就算其中有人经营不善但骨架不可能失掉,大不了到时候z fu再收购回来,至少基础工业和工人队伍能成长起来。
说到底,他这么急于完善基础工业还是想让怀里的资料机发挥最大作用,即使目前工业能力低下的情况下还能仿造出这么多先进武器,要是有德国那样完整的工业体系,应对一场世界级战争又有何惧呢?
所以当自己的心思一下被苗洛全部道出后,他也很惊讶。换做后世稍懂些金融运作的女人或许还不算什么,但现在不由顽皮的伸手刮了下她鼻子,笑道:“我在想,幸亏那晚我动作大些,否则就没这么俊俏聪明的老婆了。”
“讨厌!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想起受伤那晚的事情,苗洛至今仍然双耳发烫。千娇百媚的白了眼还未继续说话,杨秋已经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但还没感觉旖旎门口就响起了一阵轻咳,吓得苗洛连忙推开他扭过头佯装整理头发。
杨秋抬起头发现杨度和蒋百里抿着嘴站在外面,起身问道:“找我有事吗?”
杨度明知故问偷笑道:“夫人刚才那番话让人茅塞顿开,原来工业还能这样经营,实在是钦佩。”他说完还故意向苗洛鞠了个躬,逗得旁边蒋百里忍不住发笑:“皙子兄,你这样不是摆明告诉副总统听墙根了嘛。”
听墙根三个字连苗洛脸更红了,连忙避到了内室,杨秋没好气的瞪了眼蒋百里:“百里兄你不会是专程陪皙子兄做此事的吧?”
蒋百里连忙摆摆手:“方震可不敢打搅您,但有人说希望立刻见到您。”
“哦,是谁?”
“美国公使窦麦乐和商务参赞汉格尔。”说起正事杨度也不开玩笑了,说道:“看样子应该是为草案的事情,公时正在前面接待。”说完他和蒋百里对了个眼se:“刚才大总统和总理都来电报让您次斟酌斟酌这份草案。说现在各种局面都有利于我,英美法俄四家都已经表达了愿意调停的意思。之前王正廷还从圣彼得堡发回电报,他和陆征祥两人已经开始和俄国z fu商讨签署北方和平协议,承认蒙古和xin jiang是我国不可分割领土等事宜,但昨i俄国公使表示继续谈下去的前提是我们须立刻撤掉这份草案。”
抛出这份强行收回租界的草案时杨秋就想到过这种情况,要是英法几天做事这份草案通过,那么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出现强行收回英法租界草案,虽然他们不怕但这涉及到国家脸面问题。所以等杨度说完后他立刻反问道:“皙子兄也认为这份草案不好吗?”
杨度削尖脑袋来到国社后以前的洒脱又回来不少,佩服道:“区区一份还未讨论的草案收回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