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进门,把晚膳放下,转身就走,对谢镜辞连眼神都欠奉。
谢镜辞的目光从依旧丰盛的晚膳转移到阿福的背影上,“我要见沐元秋。”
阿福回头,狠狠地瞪了谢镜辞一眼,“见鬼去吧你!”这个烂人!太讨厌了!
谢镜辞神色一僵,阿福已没影儿了。
轻叹一声,谢镜辞苦笑着拿起筷子,却也没什么胃口。他一直以为,谢凡本分老实,跟他的爷爷一样是个医痴,却没想到,那个“老实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谢镜辞知道,谢凡定是因多年付出被谢静语弃如敝屣,心中不甘生了怨。
若是谢凡对谢静语下毒,给自己讨个公道,谢镜辞都能理解。
可谢凡竟对跟他无冤无仇的苏默下这样的毒手。虽然那解药原本并不属于苏默,但谢凡在明知解药最终一定会到苏默手中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目的明确,且没留任何挽回的余地,心肠可谓歹毒。
想到被谢凡带走的谢静语,谢镜辞心中到底是有些担忧的,毕竟那是他疼爱了那么多年的亲妹妹,至少,他希望谢静语活着。
跟着谢凡,她真的会被疼爱保护吗?谢镜辞原本对此是十分笃定的,如今,却开始怀疑了。
食不知味地吃了些东西,身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谢镜辞面色灰败时,听到了脚步声。
抬头,看到进门的元秋和苏默,谢镜辞眸光微怔,没想到阿福真把人叫来了。
“这样的结果,我也没想到。可能如你所言,我这人,是真的瞎吧。”谢镜辞自动忽略苏默,看着元秋,满面自嘲。
他交付的真心,一次一次被人践踏,真是蠢死了。
“所以呢?”元秋反问。
谢镜辞眸光微眯,“你来见我,想必我还有价值,你说,我听着。”
“是你承诺会帮忙拿到解药。”元秋神色淡淡地说。
“没错,我做到了。解药出问题,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谢镜辞说。
“你帮忙拿到的是毒药,不是解药。如果你承诺的只是帮忙拿到谢静语做的,交到谢凡手中的药,不管有没有用的话,前面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毫无意义。”元秋说。
谢镜辞轻哼,“怎么着?你认为我应该承诺救苏默?”
“你说呢?”元秋反问。
谢镜辞沉默。
他方才只是为了面子在嘴硬,其实自己心里也很郁闷。想到先前他那样嘚瑟地把解药扔给元秋,只觉尴尬死了。
“你说过不止一次,谢凡老实忠厚,甚至用你的性命来担保他的人品,那你现在应该去死。”元秋轻哼。
“沐元秋你够了啊!”谢镜辞被激怒,“是我瞎!是我蠢!你满意了吧?”
元秋静静地看着谢镜辞发泄怒火,直到他再次平静下来。
谢镜辞面无表情地说,“老子答应的事,不会食言!为今之计,只能再找齐药材,重新做解药!”
“你原先找到的药材,有剩余吧?”元秋问。
谢镜辞黑着脸说,“我每找到一种,都是有多少带回去多少,至少半数以上绝对有剩余!但我又不行医,全给谢静语了!”
“当初你们兄妹都坚信,药方只你们有,苏默没有。谢静语把做好的解药看得很严,但那些剩下的药材,应该不会专门藏起来。”元秋说。
谢镜辞神色一凝,“没错!我知道她的重要药材都在何处存放!”
“谢静语真失忆了吗?”元秋问。
谢镜辞脸色难看,“应该是。”话落又皱眉,“如果谢凡骗我的话,也未必。但他就是想得到谢静语,有什么理由那样做?”
“万一他想要的是征服那个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他不屑一顾的谢静语,而不是一个失忆的女人呢?他并不是所谓的老实人。”元秋冷声说。
谢镜辞脸色更难看了,“这样的话,谢静语知道你们有药方,此事我还专门告诉了谢凡。如果去晚了,他们说不定会把药材销毁或者转移到别处。想找别人藏起来的东西有多难,我这三年可是深有体会!”
“你把详细的地点告诉我们,苏默派人过去,一定比谢凡和谢静语两个人速度更快,毕竟谢静语受伤不轻。”元秋说。
谢凡说了个地点,苏默起身离开了。
元秋拿了文房四宝过来给谢镜辞,“先把谢静语那里可能找到的药材名称写下来。解药配方上所有涉及到的药材,你知道什么线索,全都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谢镜辞提笔,皱眉看向元秋,“你真信我?若我故意隐瞒,害他最终缺一种药材,得不到解药而死,你也不会知道。”
元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谢镜辞,“既然你不打自招,那很简单,只要最终药材找不齐,我都认为是你故意作梗!”
谢镜辞:……他怎么这么嘴贱,贱死了……
最后元秋拿着谢镜辞写的满满几大张纸离开,谢镜辞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开口,“你们不会卸磨杀驴吧?”
“等你身体无恙,先套上拉磨,用完再杀。”元秋轻哼,人已出了门。
谢镜辞嘴角抽搐不止,回到床边,面朝下趴着,恨恨地锤了一下床,“老子怎么混成这样了!”
苏默已安排人用最快的速度前往南诏国谢静语的某个住处寻找当初被谢镜辞找到,做完解药剩余的那些药材。
元秋将谢镜辞写下的东西交给苏默,让他另做安排。
元秋大略看过,谢镜辞得到的药材要么偷要么抢,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