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明双子星抛在脑后,元秋跟随林厚穿过人头攒动的集市,便是松林镇唯一的一条街。
林厚要先到医馆给小冯氏抓药。
药方元秋看过,有些改动建议。但原主不识字,也不懂医术,她若贸然展露什么,定会引人生疑,只得暂时作罢。
想着回去好好计划一下赚钱的事,真有钱了,才能给小冯氏买好药。
姐弟俩站在医馆外,对面是家茶楼。
元秋抬头,就见茶楼临街的窗边一颗脑袋消失在视线中。
有些怪异,好像有人盯着她。
元秋又想到先前暗害她的人,立时多了几分警惕,但再看,那雅间窗户已关上了。
“画像画好了吗?”雅间里,一个面庞清瘦的中年男人放下茶杯。
坐在窗边的文士点头,恭敬地呈上一幅画卷,“大人请过目。”
画中女子,粗布袄裙,不施粉黛,额头伤疤,眼角胎记,赫然就是元秋!
中年男人盯着看了片刻,唇角冷笑一闪而逝,命文士在侧边写下一行小字,“松林镇,林家村,林安然。”
画轴被卷起系好,一黑衣人出现,接过去,听中年男人吩咐,“速速送去京城镇国公府,交到老太君手中。”
文士听到“镇国公”三字,手颤了颤。一个钱袋子扔过来,他攥到手中,脚步匆匆离开茶楼,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不多时,有人在松林镇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发现了文士的尸体,报官后,府衙认定是劫财杀人。
元秋并不知道这些。中午林厚带他们在集上吃的阳春面,味道寡淡,林安顺却像是吃到了人间美味一般,连汤都喝得精光。
赵家马车再次来到林家村,是赵贵来送年礼。
满满当当一大车,有肉有菜,各色点心。
四邻瞧见,俱是羡慕不已,纷纷说林安然命真好,找了这样一个富裕的婆家。
林厚和小冯氏很高兴,连忙请赵贵到家里去。
元秋正在厨房烙饼。
自从前几日做了一次菜之后,林安顺嚷嚷着以后都让元秋掌勺,因为比小冯氏做的好吃太多了。
第一张饼出锅,林安顺不顾烫往嘴里塞,哈着热气,直呼“好次”。
元秋心情不错,转身却见一个肥硕的男人站在厨房门口对着她笑,浑身上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油腻。
“安然表妹!”赵贵叫得颇为热情。
元秋倒觉奇怪。
印象中,虽自小定亲,但最坚持这门亲事的是冯氏。说是找人算过,林安然是旺夫命格。
可赵贵素来看不上林安然,背着人都骂林安然丑八怪,十分抗拒这门亲事。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元秋一个晃神,赵贵从林安顺手中夺了剩下的半块饼,两口吞下去,眼睛一亮,“好吃!还有吗?”
林安顺一脸委屈地跑到元秋身边,他讨厌这个肥猪一样的表哥!
“没了,表哥到堂屋等等吧。”元秋神色淡淡地转身,给了林安顺一个安慰的眼神,继续做下一张饼。
赵贵死死地盯着元秋的背影,今日突然感觉这个丑八怪变好看了,尤其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很勾人。
想到冯氏说过的那个秘密,赵贵舔了舔唇。
小冯氏故意要给元秋表现的机会,没到厨房帮忙,午饭都让元秋一个人捯饬。
四菜一汤,主食是烙的肉饼。原本家里没肉,赵贵才送来的,小冯氏叮嘱元秋割一块儿做了。
赵贵原先来,对林家的吃食很是嫌弃,几乎不碰,今儿却甩开膀子大吃特吃,最后搞得林家人都没吃饱。
饭后,小冯氏去收拾,让元秋陪着赵贵说说话。
元秋头疼回房去,刚进门,赵贵晃着肥硕的身子跟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
“表哥,请你出去。”元秋蹙眉。赵贵今日看她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嘿嘿,安然,再过仨月你就嫁给我了,先让我抱抱!”赵贵说着,张开双臂就朝元秋扑过来。
元秋俯身躲开,推门便出去了。
“爹!”
听到元秋叫林厚,赵贵恨恨地哼了一声。
等听赵贵说,冯氏让他带元秋到赵家住几天,过年前送回来,林厚黑着脸拒绝:“这不合适!阿贵你赶紧回去吧,再晚天黑路滑!”
赵贵悻悻离开,林厚气得握拳捶了一下桌子,“那个混账!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小冯氏也知道元秋差点被非礼,抹着眼泪,却说:“以前贵儿不喜欢安儿,我还发愁,如今这……看来是贵儿心里有安儿了,才会一时冲动,反正是要成亲的,安儿你就别跟贵儿计较了。”
元秋闻言,只觉可笑。
赵贵是个什么下三滥的玩意儿,林厚一清二楚。他生气归生气,矢口不提退亲的事。
小冯氏更是认定她姐姐家是个好归宿,甚至不止一回说,赵贵只是年纪小没定性,以后会改。
倒是懵懂的林安顺,背着爹娘,偷偷对元秋说:“阿姐,要不你跑了吧!阿贵表哥太坏了,阿姐不能嫁给他!”
元秋并非逆来顺受的性子,但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在林厚和小冯氏都不能信任依靠的情况下,贸然对赵贵做什么,最后吃亏的定是她自己。
便是真动手,也要走一步看三步,考虑结果,规划退路。
许是看出元秋态度淡了些,临睡前,小冯氏专门来她屋里说话,一张口,眼圈儿就红了。
“当年我怀你的时候,肚儿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