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嘉又白了哥哥一眼,说道:“说话文雅一点,有客人在呢。”说话的时候,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郭拙诚,见郭拙诚脸se没有什么不喜,她才放心了。不过,她又暗暗地骂自己:你这女子瞎cao心什么?他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担心成这样吗?
姜元超对郭拙诚笑道:“老弟,咱们都是爷们,随便说没事吧?”
郭拙诚装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本想说一句你这嫉恶如仇的xing子很好,但话到嘴巴收住了,眼睛看向前面——马驿镇的方向。
姜雨嘉以为他担心乘车的事,加上他是自己鼓动过来的,感觉如果他没坐上车是她的责任,就问道:“二哥,渡船不是我们村里的吗?他们马驿镇怎么敢锁?等下船会开吗?”
姜元超对能回答妹妹的问题感到很自豪,他有点兴奋地说道:“渡船是我们村的怎么啦?不说锁一条小小的渡船,就是过河抓几个人,他们也敢。他们可比过去的恶(霸地)主还厉害着呢。你不知道他马修德有一个好姨妹夫?他老婆的妹妹的老公就是我们海沭地区军分区司令!军分区司令是师级干部,知道不?平时出门都是带手枪、带jing卫走的。如果不是他姨妹夫在长河县里当公安局局长,就凭马修德做的那些坏事,早就枪毙三四回了。那个狗屁公安局局长更不是好东西,听说他不但从马修德这里捞钱捞东西,还从这里抢女人,马修德搞到了黄花闺女就让他去睡,两人还轮流用,真是一群王八蛋!”
姜雨嘉实在忍受不了哥哥的口无遮拦,又羞又怒地骂道:“你给我闭嘴。说得难听死了。你这么乱说,等话传到马修德耳朵里,有你好看,哼!”
姜元超心虚地看了一下身后,说道:“我们又不归他管,怕他一个逑……怕他什么?我这不是跟你们说吗?如果有外人在这里,我还不说呢。老弟,你说是不是?”
姜雨嘉又哼了一声,目光瞥了郭拙诚一眼,心道:他不是外人吗?
姜元超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就对郭拙诚说道:“老弟,今天你干脆在我们家吃晚饭住我们家,明天早上再回到大马路上等车。就算今天的渡船能过河,你也没法乘班车去他们县城,班车铁定被扣了。”
郭拙诚似乎很随意地问道:“班车以前扣过多次吗?”
姜元超点头道:“今年都好几次了,这两年扣的次数最多。只要他们镇里下放的(知)青闹事,班车就常常一周、几周都不跑县城。镇里的干部要办这些知(青)的学习班,等大家老实了才放行。好几次我们想乘车去他们长河县玩,都被阻了。
马烂疤还吹牛说通往县城的路是他爸爸找上级领导拨款修的,他要断就断,要放就放。这小子嚣张着呢,比他自己家老爸还牛气,如果我们这边也通了车,王八蛋才会坐他们长河县的车。还是有当官的亲戚好啊,我们这里连进县城的好路都没有,更别说有班车了。”
郭拙诚心里不由冒出一团怒火:这姓马的也太嚣张了,这不是土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