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们。只要你……”张子滕犹豫着说道。
郭拙诚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张司令请慎言。有些话不说来没事,一旦说出来了,后果就未必就如你所预料的。”
张子滕决然说道:“为了张恒德,我豁出去了。我……”
郭拙诚说道:“你是聪明人。你以为你豁出去了就能挽救得了他们被枪毙的命运?错了!最多只是稍微拖延时间而已。对于这些人拖延几天有什么意义,早死几天晚死几天有区别吗?用得着你毁了自己,把自己的前途也搭进去?”
张子滕沉痛地说道:“如果他死了,他的儿子我的侄孙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将来在yin间怎么敢见我那个可怜的哥哥,他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说到这里,他眼里流出了眼泪,说道,“是我害了他啊,我一次又一次原谅他,一次又一次为他……,哎,我怎么就不早点狠下心呢。……,郭拙诚,郭书记,你能不能帮一下忙,让他回去老老实实地种田,再也……,你放心,只要你这里能稳住,其他的事情我去摆平……”
他现在的神态就如一个农村的老头,再也没有军分区司令的威风与派头。
郭拙诚冷笑道:“你到底是高看我还是低看我?我有这么大的权力吗,我又会为了一个血债累累的家伙背负我背不起的责任吗?”
张子滕心如死灰,突然冷笑道:“郭拙诚,我也说一句话,你知道鱼死网破吗?我侄儿是县公安局长,也许他说出这句话有点不自量力,那我呢?”
郭拙诚讥讽地说道:“张司令,你确定你真的要犯傻,要舍身去救你根本不可能救出来的侄儿、侄孙,要保你根本不可能保住的马修德?我知道,除了你要保存你张家的血脉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修德这个王八蛋掌握了不少你的把柄。如果你不保他,他很可能将那些把柄公之于众,你担心将在失去亲人之后很可能身败名裂,对不对?”
张子滕没有回答他,但他的沉默代表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郭拙诚将自己面前的茶杯移到一边,说道:“张司令,事情已经明摆在你的面前,所有的一切你自己都明白。现在你之所以前来,纯粹是心头残存一份侥幸,明知道无可挽回依然飞蛾扑火。我得告诉你,无论你是鱼死网破还是拼出老命,马修德、张恒德的命运已经决定,至于他的儿子情况如何,我倒是不清楚,但我能保证他们都会受到公正的审判,他们都会受到他们应该受到的处罚,如果他们必须以死顶罪,那他们也必须死,这是不容讨价还价的,就是有人试图阻拦,我郭拙诚也不会答应。
但是,只要你张子滕没有严重触犯法律,只要你没有在张恒德、马修德身后推波助澜,只是受了马修德、张恒德他们送的一些财物,一些好处,很多甚至是瞒着你送的,我保证你没事。虽然今后不能再往上升,但我可以保证你能留在这个位置上一直干到退休。
但你必须从现在开始猛醒回头,不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对马修德、张恒德犯罪团伙的调查,在公安机关采取行动的时候全力支持,而且你还得支持我郭拙诚,全力支持我郭拙诚在马驿镇、在长河县的工作,就如之前你支持张恒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