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师少游整个人飚射长空,速度快到极点,与空气剧烈摩擦居然发出音爆声,跌落到数十丈开外,“嘭”的一声巨响,撞在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上。
咔嚓!
大树应声而折,粗壮的树干砸落在地,地面震颤。
水南峰前的过千人,登时大惊失色。
纷纷瞧去,便见丹王宫三宫士,赫赫有名的青年丹师师少游,全身血肉模糊,哪里还有气息?
“孽障!”
一道愤怒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厉斥声响起,开口的是丹王宫副宫主,半步丹王东阳子,他须发皆扬,哆嗦着手指,怒吼道:“竟敢杀我丹王宫的天才,你、你好大的胆子!”
同行的还有丹王宫其他三位宫士,个个双目喷火,恨不得将萧玄天碎尸万段。
丹王宫乃是秦川帝都乃至整个西极道域最大的丹道势力,它和道域丹道第一人紫光上士坐镇的居云观不同,宫内丹师云集,从为首的宫主神火上士,再到各位副宫主、宫士、学士等,从半步丹王到大丹尊,再到丹尊,皆有分布,门徒数千,影响力极大。
当然,若论丹道造诣,神火上士只是一位下品丹王,而紫光上士却达到上品。在紫光上士跟前,神火上士素来以末学晚辈自称,十分恭敬。
整个秦川帝都丹市上流动的超过三成以上的丹药,都由丹王宫产出。
正因如今,丹王宫地位超然,人人敬重三分。
何曾有过宫士被当众斩杀的先例?
何况还是当着睽睽众目,被杀的更是神火上士最宠爱的弟子师少游!
萧玄天漠然瞧了东阳子一眼,冷冷的道:“犯我者,杀无赦!”
周围呼声四起。
“好!很好!”
东阳子双目中喷涌着浓烈杀机,森然道:“敢在紫光上士脚下动手杀人的,你小子是头一个。居云观的规矩,老夫不得不遵。待今日事了,再与你算这笔账。纵然你是天王老子,也逃不过丹王宫的手掌心。”
萧玄天漠然道:“我等着你丹王宫。”
周围冷笑四起,几乎所有人再看向萧玄天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菊红妃美眸中露出一丝不屑,暗忖道:“好一个不知进退的莽夫,居然敢杀丹王宫的人,我先时真是高看他了。”
当即下意识的退到一旁,俨然不愿再与萧玄天与任何瓜葛的样子。
齐云更是心中冷笑,幸灾乐祸的忖道:“果然是个惹事精,我倒要看看,离开水南峰,你还怎么保命!”
连南宫清舞都是神色复杂,芳心又是失望,又是不安,终归忍不住传音道:“萧公子,你、你太莽撞了。”
萧玄天平静回首,看着那双妩媚绝俗的俏脸,淡然道:“杀人而已。”
语气平淡之极,神色亦是静默无波。
但落在南宫清舞眼里和耳中,整个人却为之一滞。
行走江湖,谁不杀人?
到了她这等修为,听到过的狠话不知凡几,刀下亡魂也不在少数。
但眼前的少年,他口中那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那股高高在上,视生命如草芥,以及对生死的蔑视,闻之令人心惊肉跳。在此之前,亦不曾在任何一人身上,有过类似的体验。
“丹王宫控制了整个帝都近半的丹市交易,无论三大仙宗、七大门阀……都与之有着极其密切的往来。只要丹王宫开口,不知会有多少人甘愿听命。公子与丹王宫结仇,相当于和整个秦川帝都为敌。”
南宫清舞叹道:“何况,你杀的又是神火上士最看重的师少游,丹王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萧公子还是速速向道域府传讯,先安全离开此地再说。”
萧玄天笑了笑,道:“区区丹王宫,我还不放在眼里。”
南宫清舞又是一滞,一时又是不满,只觉此人当真不可理喻,却还是劝道:“更何况,紫光上士早有号令,任何人不得在水南峰动手。你看那道解剑碑,便是上士亲手所立。公子在上士的眼皮底下杀人,别说向上士求丹,恐怕连居云观都不会放过你。”
萧玄天顺着她所指之处,便见登山路口处,果然有一面灰褐色石碑,上书两个大字:解剑!
要登居云观,人人须得收起佩剑。
此碑,便是对来客的警示!
萧玄天道:“无妨。”
他自始至终,神色平淡无波,令南宫清舞无奈之余,更添失望。
虽然对此人颇有好感,但如此不知进退,自以为是,实在莽撞到了极点,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都得另说。
“终归是错付了……”
她心中忽然一阵伤感,看着那张俊美的不像话的面容,幽幽一叹,移步回到菊红妃的身边。
人群的注意力,很快就从萧玄天身上离开。
一个将死之人,已经不值得被重视。
何况哪怕居云观观门未开,要办的事不少。
“老夫从太武山移植了一株万年紫梧,诸位若能开出高价,可以转让。”
“我这里有一枚灵种,品相极好,有兴趣可以来瞧瞧。”
一道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向居云观敬献各类木灵之宝和灵种,本就是希望能被紫光上士看中,继而向其求丹一炉。
被紫光上士看中的可能,向来极低。
但这丝毫也阻拦不了各门的热情。
无它,所求之丹,唯有这位道域第一丹师才能炼制。
于是,一些对求丹并不特别渴望的门派,往往趁着观门未开之时,将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