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愉快抛之脑后,便没有什么是不愉快的。
杨小央看到路边一个孩子在卖糖葫芦,便买来一串,这让段青对他的饭量有了新的认识。
杨小央想了想还是没给小荼留,细细品味着以前常能吃到的最后一颗,突然发现里面有个什么东西自己咬不动。
他用手从嘴里夹出来一看,却见这糖葫芦里竟有块布。
为什么会有一块布?怎么放进去的?
“哦?想不到杨道长还会变戏法呢?”李从文一脸的幸灾乐祸。
杨小央拿着布就要去找那小孩子算账,突然发现布上有字,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今夜有血光之灾,慎之,祖师留。
边上两人也凑上来看,见杨小央皱着眉,段青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去把那孩子找过来!”
李从文赶紧拦下,“这个祖师莫非是中南的祖师?”
段青不解,“中南祖师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当年先帝病危,是中南山上的祖师给了杨将军一个灵丹,硬是给先帝续了五年的命,神的不得了。”
“我在中南修道是时也常向祖师请教,此次祖师来信恐怕是算出我今晚会有一劫。”杨小央接过话头。
他没穿道袍便也不以贫道自称,省的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半吊子。
“祖师他老人家是神仙?还能知道以后的事情?”段青眼里已经开始冒星星了。
“祖师比神仙厉害多了,他老人家距离飞升也只是一步之遥,测算天机对祖师来说不过小事耳。”
“听说修道之人可以长生是真的吗?”
“到了祖师那个境界已经与天地同寿了,稍微差点的活个几百年也不是问题。贫道不才,应该也能活个一百多岁。”但说实话就没那么多讲究了,能活一百多岁的正是贫道。
杨小央说得眉飞色舞,算是理解了李从文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吹牛了。
不管说的是不是自己,那都是极爽的。
突然一阵风吹来,还带来了一张纸,正好落到了杨小央张开的嘴里。
取下一看,上面写着:莫要泄露了天机,为了奖励你,再告诉你血光之灾发生在戌时,可迎不可避,祖师留。
段青已经伏在地上跪拜了,李从文却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杨小央的不正经。
既然祖师说可迎不可避那就不必过于挂念,准备妥当就行了,一行人便去东坊看杂耍。
晚膳依旧丰盛,小荼直言要小羊去把公爷家的厨子抢回家去。杨小央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把手艺学到手,才让小荼放弃了这种强盗心理。
杨小央可以不把血光之灾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躲不过,但是段青不放心,觉得就算自己再要装傻也不能让人伤到自己人。
于是他提出晚上去梦柳楼看歌舞,既然不可避,就去个容易防备的地方。
杨小央也做好了准备,把重霄真人给的几张符纸放在顺手的位置,还把小荼带上,并且让段青给准备了一件贴身的软甲,便与二人出了门。老
陈么,说梦柳楼是年轻人去的地方,不去。
马车华美至极,车厢里铺的是胡人的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车是三匹骏马一同拉的,据说是公爷的象征。
梦柳楼人极多,而且一看就是有钱人来的地方,装饰的比段府还要华美。
段青把二人带到了一个大厢房,里面已经备好了茶酒和点心。
不多时又进来了一批舞女,各有风采,杨小央觉得今日见到的美女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他点点头,这里确实是个避难的好地方,即封闭又空旷,若是有人接近必定会被发现,而且周围耳目众多,来者不好隐藏。
只是杨小央不明白,李从文为什么一直奇怪地看着自己背的匣子。
段青拍拍手,那些女子就开始起舞,朱唇皓齿,袅袅婷婷,步步生莲,让人看得心神摇曳。
段青和李从文觥筹交错,表面上十分的惬意,其实暗暗戒备。
杨小央一直把手放在胸前,准备时刻拿出符纸。
他觉得连小荼的雷法都能把人电麻,重霄真人给的符电死个人应该没问题。
李从文今天带了把折扇,杨小央不知道秋天都快过去了还要扇什么风。
他说带剑太显眼了,扇子在他手里跟剑是一样的。
杨小央无法探究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只知道梦柳楼的女子们看着李从文扇扇子的模样腿已经发软了。
只是喝酒都快喝饱了也没见到一个可疑的人,让三人稍显烦躁。
杨小央看着轻舞的女子们都已经看出刀光剑影来了,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桌上的酒壶被段青和李从文喝空,杨小央也想喝一点缓解一下内心的煎熬,便让人再拿一壶。
......
灵芝是梦柳楼有名的乐工,今日她被安排给卫国公弹琴,也要负责端茶送水。
卫国公已经是她的熟客,每次来梦柳楼都要听她弹的曲子。虽说公爷在长安的名声不好,但对每个伶人都很爱惜大方,也很受伶人们的爱戴。
今日公爷带了两个朋友来,这是很少见的,一般公爷都是独自一人来,独自一人喝酒听曲。
公爷的两个朋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一个俊的让人腿软。
另一个虽相貌普通,长得貌不惊人,但眯起眼看人的时候却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所以灵芝向一桌人送酒的时候,不仅腿软,身子也有些颤抖,感觉自己像羊入虎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