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着自己耳廓说的每个音节,开口度都不大,时值轻柔悠长。这种类似于asr的听感随着发音时呼气产生的暖流沁入天依的神经深处,令她右耳绯赤。
“我们……就这么办。”
当晚。在同女奴们吃完夕食,洗漱过后,乐正绫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来,梳成士人的样子——莫子成在洛下就经常留这种发式。她顺便将自己在市上买的一顶木冠戴在自己的头上。这么一打扮,阿绫整个人好像一个女相的士子一般。
“阿绫,你这个发型……挺……”天依抱着薄被。
“挺会来事的吧!是不是有莫公子的感觉?”阿绫咧开小嘴,吐了吐舌。
“你正常点,我怕……”
“莫公子不是一直做着这梦么?本将军今晚就代他圆梦。”乐正绫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攀到天依的身侧,“他同你最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当时是你来之前的几天。他找了一个假扮阿绫的人,引我去他府上。好在军训的时候学过拳,弄了个一招两式,才没有被他得逞。他当时是在一个角落扑到我,扒开我的襟领,就往锁骨这儿去……”
“好。复刻开始!”
“复刻什——”
天依还没反应过来,乐正绫就将她扑倒,扯开她的衣领,吮上自己的锁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颇为熟练。这个动作同莫子成半年前做的类似,不过不同的是,莫子成并没有得逞,为自己的胸怀接受。
乐正绫将头埋在天依的胸口,两人正欲继续下一个阶段,忽然那个扮演莫公子的少女将头抬起来,问道:
“不对呀。”
“阿绫怎么了?”
“——我现在不是阿绫,是莫公子。你这就任我长驱直入,不反抗么?”乐正绫将头歪着。
“没有反抗,你绿了。”天依开玩笑道。
“讨厌!我们正式点。这样玩就没意思了。”
天依遂苦叫着,两手稍稍用力,试图将面前的人推离。阿绫感受到了力度,也用劲去控制住身下的娇儿。两个人此时方才入戏。大约半小时后,在“莫公子”的侵犯下,天依反抗失败,缴械投降。
“公子,您的气力真大……”在这场扮演的气氛下,天依真的有了一股失贞的耻感。这种感觉非常微妙。
“那当然啦。我每日在郡府断狱,动不动一坐就是一天,回了府中还被仆人奴婢们伺候着,气力能不‘大’么?”
乐正绫模仿着莫公子的语气怪言道。听了这串话,天依格格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当时用军训学的拳都能把他打倒的原因。”天依说,“莫公子当时要真有阿绫的这番力气,我恐怕也就为他所得了。”
“有这一半都足够啦。天依这半年也锻炼了不少,劲头比一般人要大。”
“嗯。”天依眨着眼睛,沉浸在方才的快意当中。
假期还剩余一天。第二日,两人并没有外出,而是整上午待在家奴营里面,同姐妹姑嫂们度过时光。张嫂们为营中的士卒们烧大锅早饭时,天依就伏在灶旁控制柴火,乐正绫则在毋奴韦忙碌的当儿,帮这位女塞人带着为桂,教他认几个基础的汉字。儿童对环境的适应能力确实非常强,在今年一月份之前,他还在苏卜部的营地里过着捡食的生活,而半年下来,为桂就已经像是一个小的汉地之人了——何况他身子里确实流着一半汉官的血液。
到下午时,两人又受了眉队副的款待,沿着半年前的那条路,好好地领略了上林苑暑时的风光。待到近昏,二人归厩还马,恰好楼昫同什士们从外面游玩回转,男奴们的事也了了一些,男奴营中的小课堂便重新开张了起来。小楼在乐正绫和天依的陪同下,走进家奴营的院中,很快就为迫不及待想学下面八个字母的年轻人团团地围住了。
看着这群人贪婪的目光,楼昫心中非常感动。自己昨日开始做的事毫无疑问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能够影响到那么多人。和其他百石级别的官爵类似,他们都在影响这个“社会”——什正经常用这个海国的词来指称他所在的世界。只不过后者是从人们那里拿走禾黍稷粟,而自己除了拿走以外,尚在给予人们一些东西。
“小先生,今天要教的第九个字是什么?”打首的一个青年道。
“这个不急。”楼昫走到昨日教他们字的地方,拿起旁边的干枝,没有立即在地上画,而是向家奴们问道:
“你们还记得昨天学的八个字是什么么?”楼昫问道,“我来考考你们。‘夫’怎么写?”
家奴们都在沙地上画出了aa。只不过有些人忘记了用两个字母表达长元音,写成了a。
“很好。”楼昫拍着手,又听写了其他的一些词,让他们温习之前的八个字母。一直到大家将昨日学的完全熟稔以后,楼昫才开始继续教下一批字母。
依绫二人仍然是坐在石头上旁听他的授课。预计在明天或者后天,他就能将一整套字母介绍完。不过这还是个开始,他还要向人们说出一套拼写方案,哪些字母能同哪些字母结合,拼写出什么词,以及强调词之间空格的重要性。基本上他会长期地同家奴们待在一起,直到他们能完全熟练运用这套工具。
“看小楼这两天这样,我就想起来我去年给刘九和匠人梁他们课这套字的时候。”天依说着,“当时搞了将近半个月,他们算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和同家人简单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