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征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马!”何存惊叹道,“那么多没人骑,光是自己在那溜达的马。”
“毕竟是军马场。”祁晋师倒是对这副场面见怪不怪,“老夫半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早知道当时我就同您一块来了。”楼昫吸了一大口满是草味的空气,向他的什副道。
“你那会是有调查的工夫在身,我是同大庄一块去的。”祁晋师摆摆手,“我们俩反正无什么事,但是你当时事多。就算你愿去,老夫也不会让你走。”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见到了。”
一队巡逻兵已经发现了车队的存在。几名当地的骑兵打马上前,询问来者的所属。在得知是从长安来的使者之后,他们遂返回营中通信。眉出和直属的骑士也跟着他们,带着朝廷的文书驰入军马场的大门。于等候迎接的间期,行了好些天远路的北军纷纷下马休息,在原地支起携行的海国凳,坐着晒太阳。
大约过了十分钟,眉出和军马场中的人回到了车队前面。军马场的士兵恭恭敬敬地向面前的人行了礼,请他们进入马场的客舍驻扎下来。
“马场也有客舍?”测日都尉闻此,双眉提高了一些。日中见了苏卜部的情状,他以为这草原上是只有毡帐的。
“有。这是一个大的马场。”眉队副说,“一会我们进去同马场的几名军尉议事,也是在宇下。”
“那真是太好了。”申都尉摩搓着手,“我以为今后自己和车上的小子们就只能住军帐。”
“冯军尉是不会让朝廷的重人至此的。”那名传令的士兵说着,引着整支车队开进辕门去。
经过一个白天的劳顿,依绫等人决定先将货车上的行李、仪器等卸到客舍的院子里,再打水洗洗面,休息了一会儿,当身子恢复放松了,再去见此地的军尉们。但是她们还没在榻上坐稳,几名尉官打扮的中年人便来到了她们所居的院中。
“这位就是乐正夫人和洛夫人?”打头的着白衣的尉官看到两个女子出现在檐下,对刚走出来的眉出问道。
“是。”眉队副向他介绍,“这位是乐正,这位是洛。刚封的公乘夫人。”
随后,他转向二人,为她们介绍。这位白衣尉官便是军马场的执事人,姓冯。这让天依不禁想起名字里带冯的许多德国将军来。
“久仰大名。”那名军尉合起双拳,向她们行了个军礼。
“冯军尉知道我们?”天依在回礼后问他。
“一月的时候,你们还做通书什的什官,祁什副就到过这儿。他向我们说了什中的人员和情况。后来派瞿什长去你们那边,也是我派的。”冯军尉合起手,对她们说,“后来海国登传得整个陇上都是,僚属都说海国登是上林苑中,从骠侯帐下一个姓乐正的女子带来的,我当时就感觉同夫人有关系。一直到眉队副刚才过来,我才同他确认此事。”
“确实是我。”乐正绫笑着。
“今日你们又随测日都尉到了此地。”冯军尉说,“或者,我在想,可能是引领测日都尉到达此地,来做这个计方位的事情。这来得可是真及时!我们马场刚好也有类似的想法,要完善周遭的地图。嚢者绘制的地图,距离是个问题,到底相去多少远,不是很清楚的。也没有一个凭恃的标志,都是约着来。今天你们来了,说带了新的办法,敝尉一定要跟着你们看一看。”
“我看军马场用地甚广。不知其中可有一丈之土,周围没有什么建筑,亦无树木遮蔽日光,供工匠们夯筑平基使用?”乐正绫问这个马场负责人。
“有,多得是。”冯军尉说,“你们明天早上带着匠人过来,定个位置即可。敝尉明日可以全程陪同你们。”
“你们校场上可以置长期的观日点么?”
“可以。”
“那明日就在校场上找地方设置。”乐正绫点头,“只要场地起来了,只需要一个水漏,再加上一根杆子,一只角盘,就可以测量一个地方的位置。”
“具体的法子呢?”
“明日先筑起那个基。离秋分不是还有两日么?明日我们找你们那边的一块平地做粗略的观测,后日我们在完全平基上进行第一次测量,你们都在旁边看,我会解说。大后日你们再一看,基本上就会了。”
“也就是说,能够教给我们?”
“可以。”乐正绫说,“未来你们军马场能将地图细化了,上贡一份给朝廷即可。”
“这是一定的。”冯军尉向她们和测日都尉保证,“前几日下大雨,你们从长安来必是长途泥泞了。今天好不容易抵达这里,敝尉就不多叨扰。你们先歇半个时辰,到了酉时,场下为你们接风。不知道两位夫人酒力怎样?”
“明天要务正事,不好行酒。”乐正绫抬手拒绝,“冯尉的心意我们收下了。”
“没有旨酒作陪,此间就只有水与奶了……”
“刚好,这两样都是对人的体格好的。”天依对这名军尉说,“晚上我们就饮水、饮奶,即无忧了。”
“好。那本尉即去准备。请你们好好在屋下休息。”
冯军尉和他的几名副手向远方的来者作揖告别。乐正绫松了一口气,抓紧时间同天依回到屋内,躺到榻上休息。说是休息,两个人一沾到枕头,不出一分钟就呼呼地睡着了,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连续几天赶着日出早起,动辄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