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天依还蛮想将为桂他们也带到现代的。不过这种事情只能随缘而定。她一边饮着蜜酒,一边小声提醒他和毋奴韦:
“不要光吃油炸的,容易上火,嘴里冒泡。而且油炸的吃多了容易长胖哦。”
“胖胖壮壮的,那也挺好的。至少不容易给人欺负。”毋奴韦抱着他,“我还想让他壮实点呢。”
“那样也好。”天依遂道。
缪叔和晏柔则是在喝了些酒以后禁不住眉来眼去。幸好他们之间的互动还保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没有为酒精冲昏头脑。若在今晚他们的暧昧关系就让田氏察觉的话,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做了。
“甜酒还蛮容易上头的。”天依不自禁地同阿绫说。
“是这样。”乐正绫歪了歪头,“毕竟传统的那种米酒,酒越甜,越说明酿得深嘛。这都不需要解释。”
“这么喝下去,晚上估计守岁的时候都会忘了怎么守的。”天依拍了拍额头,“我们不能醉倒,还要陪小姐呢。而且也要防着人跌到池子里面。”
“这池不深,近岸的几丈都没不过一个人。”
“只要人躺倒了,半米都够他的了。”天依摇摇头,“总不能让人人喝醉,我们自己还是要注意点。”
不过说是这么说,两人还是和在场的众人绕着桌敬酒。在飨宴的后期,人们都站了起来,这一桌的串到那一桌,那一桌的串到这一桌,整个场面非常热闹。
大概到入夜的时候,酒也差不多了,饭也差不多一扫而空,宴会顺利结束。众人收拾好桌上的残羹冷盘,把桌子用抹布擦过一遍,又洗了一遍,泡上传说能解酒的茶水,将糕点干果摆在中间,开始守夜。晏柔和小田本来想回家守夜的,但是家里也没什么多的东西,在这里还能吃到糕品、喝到茶,有人聊天,便也留了下来。缪叔和晏公则是打算将打包的菜羹和粔籹带走,同他们的几个老兄弟守夜吃。他们中年人还是喜欢和素来认识的朋友一块过。
缪叔今晚会将自己和晏柔之间的事有意或者无意地告诉晏公么?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背影,天依的心里升起这样一股疑惑。不过既然两个人认识已久,缪叔会知道处理这件事的办法。自己可以放心,应该不用多管。
“大家都是从各地来的,想必都有各地的风俗,也有一些山歌啊之类的。”天依虽然感觉头上麻,但神智还算清晰,“这守夜不光是吃,等,还得搞点节目,或者说些笑话。神鬼故事也可以。”
“二十来个人,总能说一夜的。”奂氏笑言,“不过还是先放点爆竹,毕竟到晚间了,总要燃爆竹。”
“哎,也对。都快忘了这个了。”天依扶额,“先燃爆竹。”
“你们海国那边不放爆竹吧?”
“不放,但是会把消石、硫磺、木炭混到一块,制成那种黑火药,点燃的时候就爆炸。那个声音估计比爆竹大。”天依比划着,“它既能用于观赏,又能用于战阵。我们海国种种杀人的利器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来的,不过弄那种火药还是要等明年再说。”
“听着有点吓人。”有女工蹙眉道,“还是爆竹比较安全。”
大家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一边将待燃的竹子搬过来,在地上堆起柴炭,先烧炭,随后放入这些竹子。过了一会儿以后,竹子加热,里面的空气爆燃,发生了噼噼啪啪的声响。这便是两千年前真正的爆竹。两个海国人都对此感到很新奇。
“这爆竹燃起来也挺好听的。”天依闭上眼睛,“它的声音有是有,不过不大,不是隔着一阵都能震你两下的那种……”
“那种药在地上爆开,不是很危险么?”
“有的确实很危险。不过我们那市面上大部分单个燃放的火药其实经过了改进,威力不大,声响大。再还有一种火药是,先通过爆炸的推力把装着火药的东西推到天上,然后再爆开,那样天上就会有一朵花一瞬间开了一样,有光,然后一瞬间就没掉。”
“就看那一瞬的景?”
“就看那一瞬的景。”天依点头,“我们管它叫‘烟花’,也叫‘花火’。”
“我也想去看看。不知道在汉地能不能做出来。”有几位女工叹道,“你们说的那些新鲜事,我们都想去看看。”
当爆竹燃了一阵以后,桥那边有一串火光沿着池子逐渐过来。两人知道是筠儿回来了,走到门口去迎她。
赵筠仍然是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给人抬在辇上。她向两人道:
“今日家宴,家父说最喜欢你们海国的菜。不像那种肥狗羹之类的,滑滑烂烂,入口即化,利齿无用武之地。吃你们这个是需要咀嚼,通过咀嚼把味道嚼出来。他更享受咀嚼一些。”
“看来使君的牙齿挺好的。”乐正绫笑着说,“小姐今晚吃得如何?”
“谨遵建议,没有吃味道太重的。”赵筠叹了一口气,看看腹中的小宝宝,“只能等到生育以后,再大吃一顿了。”
“嗯,等筠儿生下了小宝宝,头一个月过去,筠儿可以找个机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必太忌口。”天依也说,“毕竟心的健康也是身体健康的一部分。吃一些好吃的,心情愉悦了,身体也会好的。”
“所以我就顺带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