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阳侯的剑,斩了过来。
当日十三名妖王联袂而来,昌阳侯的确是受了重伤,但他尚且有底牌未曾动用,因为他想趁机看看陈锷的实力。
至于陈锷是否会战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大世即将降临,需要诞生一位天下共尊的人皇,带领整个人族渡过黑暗,迎接未来的光明,但昌阳侯从未认为,这位人皇会是陈锷。
他境界毕竟是太低了。
也许,陈昊会成功,也许,自己呢?同样有可能成功!
昌阳侯温良谦恭的面目之下,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野心。当然,这也算不上什么穷凶极恶,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太少太少;严格意义上的坏人,也并不遍地都是。
更多的,是普通人,会有刹那的善念,也会有刹那的恶念;会有瞬间的天下为公,也会有短暂的自私自利。
在道德的天平上挣扎摆动,才是大部分人的常态。
且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于一名武者来说,在这个百万年难得一遇的大世,若没有争雄帝路的心,那也实在太不思进取了一些。
而今天呢?昌阳侯才决定动用底牌,要彻底灭杀陈锷,心狠手辣,这本就是一名武者的必备素质,否则,如何可能披荆斩棘,逆天而行?
昌阳侯动了,施展出了自己的最强神通,必杀绝技。
他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冷意,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怜悯,同为人族如何?为昌阳城立过大功又如何?
古来帝路争雄,本就是踏着白骨前行,所有挡在面前的,都要死。
哪怕是同族。
十万八千剑是一种剑意,更多的是用来群体攻击,但纵使到了人王这个境界,一力降十会,依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古之大帝,一指可以点碎星辰,一剑可裂天河,一吼可落日月。这都是至强至霸的战典与神通,小巧战技,那只是末流而已。
《元阳真经》运转,昌阳侯身后有九大轮海在闪耀,其中各有一尊人帝在诵经,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九大轮海之中的人帝,为同一尊。
全都在诵《元阳真经》!
陈锷所学博大精深,因青铜太子令的缘故,不缺帝经,造化鼎也可以熔炼百经,博取诸帝之长,相得益彰,得到的远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有无穷无尽的战力。
但对于昌阳侯来说呢?他没有陈锷这种无与伦比的机缘与条件,他只有一部帝经。
确切的说,只有半部!
所以,他只求一个“精”字!
根据上半部的《元阳真经》,自己摸索接下来的路,以半部帝经筑基,要创出属于自己的道。
这是一条很凶险的路,也是一条很可怕的路!
九大轮海之中经文如海,昌阳侯举剑挥下,手中普普通通一把剑,在九大轮海的加持之下,成为一把裂天之刃。
长不知几千里,剑芒熠熠,让人根本不敢直视,经文翻滚,大道流转,有莫大之恐怖。
在这末法年代,只剩下人皇与妖帝的传说,当年诸帝大战的风采只能想象,如昌阳侯这般的恐怖战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这片星空下了。
这一剑,仿佛是从九天之上斩来,霸气绝伦,半个弑神域都要惊惶,这一刻许多妖族强者都心惊,把目光集中到昌阳城这一边。
“人族,有如此底蕴?”许多妖王心凉了半截。
“怪不得虎族与狐族吃了大亏,这昌阳城,果然不可小觑。”
“这是要杀谁?抑或是昌阳老匹夫要故意立威?警示他人?”
刹那间,诸多被惊动的妖王胡思乱想,之前对昌阳城的蔑视,全都不见。
陈锷面色凝重起来,很明白这一剑的威力,可以说,除却魔逆天之外,这是陈锷遇到的最强的敌人。
就算当时在创世神山短暂交手的龙皇,都没有给与陈锷这种心悸的感觉,当然,不是说龙皇比昌阳侯弱,也许是未曾动用底蕴,也未可知。
陈锷不动如山,站立在虚空之中,右手之上有道则在交织,不断的崩裂周遭。
《紫宸耀青天秘术》所凝聚出来的信仰战力,全都如同巨浪一样,向右手之上汹涌而去。
在凝聚,在蓄势!
“父亲!不要!”许蓝兮惊恐的大喊,至于为什么要出言阻止,许蓝兮自己都不知道,按照道理讲,她应该恨不得陈锷去死才好。
许蓝兮几次被陈锷占便宜,浑身上下都被摸了个遍,且几次用嘴替陈锷服务过,这些事儿在许蓝兮看来,算不得什么。
至少象征着自己处子之身的那层膜,还在!
自己还是纯洁的!许蓝兮无数次的安慰自己。
自己做的,都是为了昌阳城,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噩梦,将来嫁人,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会把曾经这一页翻过去。
但,这都是安慰自己而已,内心深处呢?其实每个人都不愿意去向深处思考,因为想的越多,便有痛苦越多。
许蓝兮不知道的是,虽然她给自己找到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心底最深处,已经对陈锷欺负自己的事实,产生了一种默认的感觉。
至少这个叫陈锷的男人,是自己活过的二十年人生中,最最亲近的一个男人了。
自己,只被他摸过,只为他裹过。
女人就算看的再开,又怎能真的忘记第一个男人?虽然是另种意义上的第一个。
所以,许蓝兮的心,很慌乱。
“快跑!”鹿灵犀大喊,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