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茅屋,后面是一处宽阔的院落。
院落中央跪绑着几个人,而那坐在上首的蓝袍男子,竟是陆倾梧多天未见的温煜楼。
温煜楼有些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玩着手里的一把短刀,目光随意,看不清情绪。
跪在院中的几个人,面上皆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王爷今日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还是那句话,事情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等虽身份低下,但也是有骨气的,那等肮脏龌龊之事我等不屑去做。”
那人说着,还特别应景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以示自己是多么不屑刚刚这个高贵男子所问之事。
温煜楼脸上笑意渐深,他抬眸瞄了瞄那个义愤填膺的壮汉,复又朝着萧楚扬了扬下巴。
萧楚会意,上前将那人松了绑,然后拎起那人衣领便将人连拖带拎地扔到温煜楼身前。
温煜楼坐在椅子上俯下身子,与那半趴半跪的男子拉近了些距离:“你是说……你没做过?”
语调低沉拉长,一字一句从他嘴里吐出来,每个字声音都不大,但每个字却都足矣让人吓破了胆。
但事已至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此事他若认下,别说这里他能不能活,便是侥幸离开了这个院子,那上一个主家也不会让他好过。
可若是一口咬定没做过,说不定还能留条命。
“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王爷所说的那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那女子更是没见过。”
陆倾梧就站在不远处瞧着,这样的场景她没少见,可这般的温煜楼她却是第一次见。
他脸上的那抹笑意,极为阴森恐怖。
温煜楼指尖拈着刀柄,用刀尖轻轻在那壮汉脸上拂过:“既然这位壮士如此坚决,那本王就遂了你的愿?”
口中是疑问商量的语气,可手上的刀柄却顺着壮汉的脸一路轻划到双腿处。
猛地一刺……
天色已暗,陆倾梧看不清温煜楼的动作。
可却被那一声凄惨地喊叫声吓得定在了原地。
没看清温煜楼是怎么出的手,等她再缓神看过去时,萧楚已经将匕首接过去,而温煜楼正用一块洁白的丝帕擦着手上血迹。
动作极为优雅。
“啧!污秽。”
温煜楼只细细擦手,对蜷在地上浑身抽搐裤子上全是血迹的那人丝毫没有在意。
将手上丝帕随意一丢,脸上仍旧是浅笑的模样。
“王爷饶命,我说,我都说……”
一个跪在前面看得最清楚的男人此刻已经吓得脸色铁青。
若仔细看去,他跪地的地方还有着不小的一片水渍。
“是他,就是他……那晚就是他一直在喊那位陆姑娘的名字。”
事情一旦有人起了头,那就不怕没有人跟风,这人先指了躺在地上已经去了半条命的那个壮汉,其他几个人便一边磕头一边跟着指认。
“对,就是他,我们都是后来的,那位陆姑娘我们根本不认识,只有他认识,那晚他口口声声喊着那个名字,我们听的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