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发生这种突发事件,众人虽然有些惊讶,但好在都是见过风浪的,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后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其中。
地上现在躺着那个可是皇上的宠妃,还怀着龙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倾梧端起手边茶杯轻轻饮了一口,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冷血!”
文简愤愤地甩了陆倾梧一个白眼,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戳他的雷点了,他怎么看都不舒服。
御医匆匆赶来,来不及多做其他,赶紧跪倒在一旁给梁贵人把脉。
梁贵人此刻靠在温祁怀里,脸色煞白,时不时地轻皱一下眉头,看起来应该是比较难受。
半晌,那御医朝着温祁施礼:“还请陛下让贵人主子平躺到床榻上,以便……”
“现在不能动。”
陆倾梧放下手中茶杯,语气仍旧淡淡。
众人一愣,御医也是一愣。
他是医师,陆倾梧刚刚那可不是打断了他的话,而是打了他的脸。
陆倾梧抬头,目光扫了一圈众人的眼光:“若是中毒,那便会加速毒性蔓延。”
许是听到了陆倾梧的话,梁贵人适时地咳了咳,唇角血迹更甚。
陆倾梧是踩雾山的人,虽说医术一般,但却是用毒高手。
陆倾梧发话,温祁果然没有动,而那御医额角更是渗出了薄汗。
他只能像模像样地继续给梁贵人把脉。
“到底怎么样?你检查出问题没有?”
温祁显然已经没了耐性,脸上也带了怒容。
陆倾梧终于起了身,双手拍了拍衣裙然后迈步朝梁贵人那边走去。
马上到温祁身侧时,突然手腕一紧,陆倾梧抬头,是温煜楼。
他脸上带着严肃,很明显,他不想让她卷进来。
陆倾梧朝着他笑:“师兄不在,总得有人管,再说……这里这么多人在,不怕的。”
后半句说的声音有些大,足以让这殿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煜楼抬手顺了顺她鬓边的碎发:“尽力而为。”
陆倾梧朝着温煜楼勾了勾唇,然后来到梁贵人身侧蹲下身子。
她伸手三指搭在梁贵人的手腕上,眼睛一直盯着梁贵人看。
片刻,她自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那梁贵人的神情明显是拒绝的,可碍于温祁在身边,又不能太过明显,只好将药丸含在嘴里。
“贵人若是一直含着不咽,待毒性发作了恐会伤及腹中胎儿。”
语毕,陆倾梧一脸淡然地站起身:“皇上可以让贵人去床上休息了。”
温祁一听赶紧伸手将人抱起来往偏殿走。
这里的事情还没完,人不能散,食物和人都得查。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最后终于把焦点集中在文嫔今日送给海初雪的那些水果上。
争宠?
这是最合适的理由了。
平日里看不惯文嫔的那几个嫔妃各个说话绵里藏针,然而文箬却一句都不辩解。
直到负责问话的官员开口:“文嫔娘娘可有什么要说的?”
文箬摇头:“无话可说。”
“哎呦这便是承认了?”
“平时看起来温润内敛的,却不想是个狠毒的。”
“越是这般性子就越是危险,没听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嘛……”
“吵什么?”
温祁从里屋出来,脸色不愉。
他直盯盯地看着文箬:“到底怎么回事?”
文箬起身给温祁施礼:“水果是嫔妾送来给郡主的,切盘摆放也是嫔妾在一旁帮忙的,嫔妾脱不开干系,多说无益。”
文箬就是这么个冷情的性子,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可温祁偏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越是这般的女子臣服,他就越有征服感。
正在这时,里间走出一个侍女,将手里东西递到陆倾梧面前:“仙者,这是您吩咐的东西。”
陆倾梧此刻是以踩雾山的身份介入这件事,便是温祁也不能轻易干预她要做的事情。
陆倾梧打开那个锦帕的小布包,里面是几只断甲。
这时皇帝身边的内侍又端来一只瓷碗,里面盛的是清水。
陆倾梧将断甲倒在清水里,片刻那清水变了颜色。
温祁脸色一黑,他不傻,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梁贵人自从被他抱进了屋子之后就开始昏睡,很显然,之前陆倾梧给她喂下去的药丸有问题。
后陆倾梧又吩咐人将梁贵人的指甲剪下来,温祁当时便已经猜出一二。
“水果无毒,与文嫔娘娘也无关,不过是梁贵人使的小手腕,许是……想让皇上您多疼惜疼惜。”
温祁的脸更黑了,许久方才吐了一句:“那腹中孩子?”
“皇上放心,这毒药性不大,伤不到胎儿。”
温祁似是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仍旧不大好看。
陆倾梧在心里默默为梁贵人不值,抛开其他事情不说,她怎么说也跟了皇帝这么久,如今却连半点怜悯都没有得到。
事到如今,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那个还未曾见到面的孩子,然而孩子的母亲,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贱人,明明是你下毒害我姐姐……”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陆倾梧那边,一时松懈,竟忘了梁荻也在这人群之中。
然而此刻他手里却是拿了一块瓷器碎片,直接就朝着文箬扎去。
“快拦下他。”
这一变故是众人没有想到的,陆倾梧的神色也有些急,她赶紧起身想往文箬那边去,温煜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