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正在把玩茶杯的谢文渊手一滑,茶杯直接掉在了桌上。
陆倾梧一弯身,直接双手捂脸,然后将脸靠在了温煜楼腿上。
天呢,太尴尬了!
谢文渊一脸惊讶地看着趴在温煜楼腿上的陆倾梧:“师妹果然绝妙,你师兄我就不行。”
温煜楼一手抚着陆倾梧的背,一边抬眼去瞪谢文渊。
“王爷何故瞪我,这分明是王爷自己不小心才……”
“师兄快别说了。”
陆倾梧从温煜楼腿上抬起脸,一张脸红的不像话。
“不过这也没什么,这种纰漏估计也只有你们俩能互相发现。”
说罢,谢文渊又一脸严肃地看了看陆倾梧:“师妹大可不必如此,你是医者,莫说这接吻,便是那床笫之事……”
“师兄~”
陆倾梧已经万分尴尬了,偏这谢文渊还说起没完。
直到温煜楼抓起茶杯要砸过去,他才肯住了口。
――
今年的冬天来得出奇的早,秋季没多久就变了天,陆倾梧更是早早地捧上了手炉。
天气转冷,齐凌和瑾烟也懒得搬走,自从上次查火灾的事情之后,他们便一直住在煜王府。
前一天晚上下了大雪,第二天早晨起来虽然冷,但是空气很清新。
陆倾梧抱着手炉,手上裹着厚厚的披风在回廊下站着出神。
“这么冷的天儿,你不回屋在这发什么呆?”
齐凌走过来,手上同样抱着一个暖炉,粉红色的……
“也不知道山里有没有下雪,那些外门的孩子们有没有穿棉衣……”
踩雾山内门弟子收的不多,但是外门弟子很多,尤其是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也都会收养。
齐凌走过去:“想踩雾山了?”
陆倾梧点头:“出来许久了。”
齐凌伸手把她身上的披风又裹了裹:“等过了大典咱就回去,只是……”
陆倾梧转脸看向齐凌:“只是什么?”
“你舍得你的王爷?”
“王爷说了,他不会拘着我的,再说我只是回山小住,又不是不回来。”
“小姐小姐……”
丝竹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从院外跑进来,小脸冻得通红,但神情却是抑制不住地喜悦。
“小丫头你这是出门捡了钱了?”
齐凌伸手把手里的暖炉递到丝竹手里,然后又接了她手里的东西。
“多谢公子。”
丝竹给齐凌行了个礼,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走到陆倾梧身侧:“小姐,您猜奴婢刚刚见着谁了?”
陆倾梧拿起帕子给她擦额角的汗:“谁?”
丝竹神秘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朝着陆倾梧靠了靠:“梁荻。”
陆倾梧手一顿:“他不是在大牢里?”
丝竹摇头:“奴婢不知,只是今日在街上,若不是他被马车撞了然后叫嚣着说自己是梁府小公子,奴婢也没看出来是他。”
“被马车撞了?”
丝竹点点头,然后又拉着陆倾梧往她身边靠了靠,低声说了好几句话,齐凌从一旁看着,只觉陆倾梧神情是从惊讶到惊恐又到惊悚。
下午,陆倾梧收到确切消息,东都城的一家医馆里,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病患,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是哪家的公子,脸色惨白奄奄一息,据说是被惊马踩伤了身子,下半身全是血……
陆倾梧收到消息时正在给温煜楼缝制冬天穿的寝衣,手下一顿,针尖戳进了指腹。
丝竹说的时候倒也没多想,只这消息如今是东都城里的密探回报,是流云阁的人,流云阁特意给她传了这个消息,怕是要有什么动静不成?
陆倾梧低着头琢磨了片刻,突然抬起头:“几月了?”
丝竹一愣:“小姐糊涂了?这都下雪了,马上都岁末了。”
陆倾梧放下手里活计:“让萧云去备车。”
“小姐要出去?”
陆倾梧攥了攥手中丝帕。
“不必备车了,随本王一起进宫。”
温煜楼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挑帘进了屋子,身上带着一丝冷气。
“外面冷,多穿些。”
陆倾梧一见温煜楼进屋,赶紧上前:“王爷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温煜楼伸出手挡了她一下:“我身上凉。”
“宫里出事了?”
温煜楼不见急色但眉眼间却有些许严肃,陆倾梧心里一紧,许是她猜对了。
“梁贵人难产,很危险。”
果然,陆倾梧就知道那梁荻不会平白无故就被放出来,接着又出了意外,偏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女子生产本就鬼门关里走一遭,再加上难产……
――
马车上。
陆倾梧手里捧着暖炉想事情,对面温煜楼一口一口地给她喂着姜汤:“一会到了宫里,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就行,莫要接近产房,也切莫逞强。”
听到温煜楼的嘱咐,陆倾梧一边喝着姜汤一边乖巧地点头。
他放下手里的汤碗,伸手去拉陆倾梧:“过来。”
陆倾梧过去坐到他身侧。
“本王说的话听到没有?”
他神情添了些认真,陆倾梧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知道啦,若无必要我不会往前凑的。”
温煜楼握着她的手:“这件事情背后定有其他推手,所以做得好与不好都是个麻烦事,若那孩子保住,势必会树敌,若留不住,父皇那里也不好交代。”
陆倾梧垂眸:“我知道,今日丝竹回来说梁荻在街上出了事,我就想到了,莫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