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在第八日的时候终于回到东都,一路风尘仆仆,原想着先回军师府找张嬷嬷,却在刚一进东都时见到了前来接她的萧云。
主子可回来了,您快回王府吧。
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多聊,萧云把陆倾梧拉上自己的马,两个人一起骑马赶回王府。
一进王府陆倾梧就直奔如意阁。
路上萧云已经把事情大致与陆倾梧说了一遍,陆倾梧离开这几天,温煜楼不知为何便住到了如意阁。
如意阁里有个负责伺候的大丫头莲玉,是管家的女儿,今年十五岁,生的清秀周正。
管家原本打算把莲玉安排在书房,但是温煜楼书房一向不让外人进,所以管家便私心地把女儿安排在了温煜楼的喜房。
这目的不言而喻,可谁也未曾想到,温煜楼竟从未踏进过这喜房一步。
莲玉一直见不到温煜楼,本来已经心急火燎。
谁知温煜楼这几日突然住进了如意阁,莲玉顿觉来了希望,于是便趁着温煜楼在宫里醉了酒,就直接摸到了温煜楼的床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王爷小女从小就一直仰慕王爷,今日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还请王爷大人大量,饶了小女一命吧。
管家话音刚落,接着又传来一道女声。
福管家您也是煜王府的老人了,府里的规矩你女儿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傅雅筝的声音。
陆倾梧撇了撇嘴:阴魂不散。
到了如意阁院外,陆倾梧才发现院子里围了好多人。
温煜楼坐在门口处,搭着二郎腿,表情有些慵懒。
又是这副表情,每次他露出这副神情,陆倾梧都感觉后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脚边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陆倾梧认得,那是煜王府的管家。
傅雅筝立在温煜楼身侧,趾高气昂,王府女主人的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管家身侧跪趴着一个披着红色薄纱的女子,香肩半露,肌肤莹白,在月色下显得好不撩人。
温煜楼起身蹲到那女子身前:你身上的味道,是谁教你熏的?
我、我
啪!
一旁的傅雅筝冲过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贱人,与王爷说话也敢自称我?
那女子被打的有些发懵。
啪!
又是一个耳光。
王爷面前要大声回话,你爹连这基本的规矩都没教过你吗?
温煜楼撩了撩眼皮,终于给了傅雅筝一个眼神。
傅雅筝顿了顿神色,便有些尴尬地退到了一边。
奴、奴婢的熏香,都是奴婢自己弄的,没、没人教。
温煜楼神色未动,朝着那女子往前靠了一步。
王爷莫要动气,不过是小女儿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罢了,王爷若是不喜欢发落了她便是,何至于动这么大的气。
傅雅筝说着朝着温煜楼靠去,她双臂抱着温煜楼的胳膊,心口紧紧贴在他臂膀处。
温煜楼本想躲开,忽然鼻腔里飘进一股子说不清的香味,那味道有些怪,温煜楼却是一下子感觉血冲大脑,只瞬间功夫便双眸赤红,情绪也有了些波动。
他一转脸,傅雅筝浑身一颤,立刻松了双手,温煜楼这个样子,像是要吃人。
额角暴起了青筋,表情也带了些隐忍,温煜楼眯着眼轻轻甩了甩头,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目光一扫,突然视线定格在一直跪在他脚边的莲玉身上,她身上的红衣晃了他的眼,不知为何,他看着那一抹红色,情绪愈发暴怒。
温煜楼俯身,突然伸手就掐在莲玉颈间。
他速度极快,快到连身后的萧楚都未曾有所反应。
只一瞬间,莲玉便白了脸。
压迫的窒息让她连句求救的话都说不出来。
院子里的众人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便是一直在院外看热闹的陆倾梧也被吓了一跳。
温煜楼的状态不对,为何他身上会突然出现极强的杀气?
来不及多想,陆倾梧抬步便进了院子。
王爷~
突然传来的一声娇呼,温煜楼手上一下就卸了力道。
他回头寻着那道声音,神情里却是夹杂了一丝惊慌。
直到一身红衣的陆倾梧到了他身前,他的神情方才缓了下来。
他双眼赤红如血,神情也是瘆人至极。
王爷~是我,我回来了。
陆倾梧把手挤在他的掌中,声音低低柔柔:王爷?梧儿回来了。
温煜楼突然眸子一闪,一把把陆倾梧扯到身旁,抬腿朝着莲玉就是一记狠脚。
他武功极高,这用了十足十力道的一脚,当时就要莲玉的命。
待莲玉双目圆睁地倒在地上时,陆倾梧方才看清她手中握着的一把短刀。
从陆倾梧的角度看去,那刀分明就是冲着她去的,若不是温煜楼踢死了那个侍女,想来这刀便会落到她身上。
梧儿,我们回寒雪院。
语毕,温煜楼头也不回地牵着陆倾梧就出了如意阁。
一路无话。
一直到两个人进了寒雪院的内室,温煜楼才一把把人箍进怀里,在她颈间狠狠地吸着她的味道。
陆倾梧轻抚着他的背,似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别人身上便是熏了与你一样的香,本王也还是一下子就辨的出来。
那侍女她扮成我的样子?
温煜楼摇头:不止。
她会随着衣衫的颜色,换不同的味道。
陆倾梧一愣,虽说较为了解她的人都会知道她这个习惯,但是一个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