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左臂被伤,刚想用轻功却感觉双腿一软,直接朝着一旁的一颗枯树干靠过去。
她身上不对劲,浑身酸软,刚刚那箭头上有毒,不致命,却可以轻而易举困住她。
这时,四周火把骤亮,有人走来。
“唰”地一声,陆倾梧颈边架上了一口宽刀,刀刃锋利冰凉。
陆倾梧动了动嘴,竟是连话都说不出,黑纱半遮面,只能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朝她走过来的陆天骐。
他垂眸看她,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给本爵拿下。”
话音落,两个壮汉立刻奔着陆倾梧过去。
陆倾梧心里急,但却无法脱身,那两个壮汉一边一个,已然架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左臂还在流着血,阵阵痛感让她额上冒汗。
千钧一发之际,“噗噗”两声,那两个壮汉突然应声倒地。
没了力气支撑,陆倾梧再次腿软地朝着旁边栽去。
“梧儿!”
身上一暖,她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煜楼伸手将她面巾摘下来,见她面色有异,他脸色一下就变了:“中毒了?”
陆倾梧虚弱地点头,微眯着眸子,若非中毒,此刻又怎会让陆天骐得了手?
温煜楼侧脸,一双眸子迸射出满满的杀气,脸色冷得可怕。
“解药。”
一贯地命令,没有称呼没有敬语。
陆天骐淡淡勾了勾唇,丝毫不惧:“王爷说笑了,本是我国公府一点防贼的手段,哪里还能随时备着解药,倾儿也是,大半夜的哪里不好玩,非要扮成贼人,为父差一点就伤了你。”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解药。
温煜楼怀抱陆倾梧,将她额角被汗沾湿的发轻轻拂开:“还撑得住吗?”
陆倾梧拉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的腰间,温煜楼方才想起她随身的帕子上涂着常备解药。
温煜楼抽出丝帕放到她口鼻处:“如何了?”
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也能开口说话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我没事。”
声音虚弱至极,但为让他安心,陆倾梧还是轻弯着唇角。
她一贯懂事,最念及他心思,不舍他担心……
可是,他又怎会不担心!
温煜楼强忍着杀人的怒意,回身将人扶到枯树干边坐到地上,一手伸到她腰间摸出两个瓶子:“梧儿可需要找人试药?”
陆倾梧浅笑:“王爷小心。”
温煜楼眼角微扬,俯身吻在她额角:“在这里等我,很快。”
语闭,温煜楼站起身。
再回眸,眼中柔情不在,已然全是毁天灭地的戾气。
药瓶掖在腰间,抬手扯出袖中束袖,一边漫不经心地朝着陆天骐的方向走去,一边将两只腕上束袖绑紧。
众人步步后退,突然,旁边窜出四人将陆天骐护在身后。
那四人手中皆是举着长剑,可温煜楼却是赤手空拳。
他仍旧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束袖,对那四人视而不见。
东越国的煜王爷,静立仿若冰山火种,融在夜色火光里,震的人心颤。
只是对峙,那四个人提剑的手便已经不受控制地抖起来,屏神须臾,剑锋朝着温煜楼猛刺,只一瞬间,陆倾梧感觉剑气生风,几人脚下砂石骤起,竟是迷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双拳紧握,手心里全是汗。
却见温煜楼半低着头,不退反进,脚下步子一闪,抬手两指接住迎来的剑锋,提剑人一怔,只听叮地一声,长剑已被温煜楼两指折断。
他眉眼轻皱,断剑锋头调转,嗖地一声,直插那人喉咙,那人身子一僵,呜咽着倒在地上。
他周身笼了煞气,其余三人面色僵愣,大吼着齐冲上去:“拿命来!”
温煜楼眸色染上猩红,抬手一掌劈在一人颈骨。
“啊!”
十成的力气,那人骨头尽断,跪在地上哀嚎,温煜楼面色不改,掐住攻来一人的脖子,擒住他提剑的手腕,调转其身,抬手剑锋横在脖子上。
“噗!”
一剑封喉,血迎着月光窜出来,染红了温煜楼身上的一袭月白锦袍。
他将人丢开,手中的剑转了个剑花,抬手指向陆天骐喉间。
剑锋凝血,落在陆天骐脖子上。
前后不过尘起尘落的时间……
速度极快!
即便是陆倾梧始终盯着看,也根本没看清温煜楼是如何出的手。
仅剩的护卫战战兢兢不敢上前,陆天骐的脸色更是少见地出现了一抹惊慌。
“温煜楼,这里可是国公府!”
话音落,温煜楼手中剑柄突然倒转,狠狠打在陆天骐左胸。
“嗯!”
陆天骐闷哼着倒退数步,堪堪站住脚步还未来得及抬头,温煜楼便身影极快地上前,当胸一脚,直接又踢在了刚刚剑柄打到的位置,这一脚力道极大,陆天骐直接跌坐在地,嘴角瞬间见了血。
他捂着胸口,双眸怒气翻涌,正欲发火,温煜楼已然走到眼前。
他垂眸,脸上挂着笑意,偏生一双眸子里燃着火,看得人心惊肉跳!
“本王再说一遍,解药。”
陆天骐本不是贪生怕死的性子,眼下虽然吃了亏,但看向温煜楼却仍旧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他就不信,温煜楼还真的能杀了他?
“本爵说过,没有解药。”
温煜楼唇角笑意更深,伸手从腰间摸出那两个瓶子,拇指一弹,将盖子掀掉。
“岳丈大人方才也说了,梧儿贪玩性子皮,平日里就爱摆弄些毒啊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