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渊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陆倾梧肩头:方才师兄与你说的话都是实话,万不可任性。
陆倾梧咬了咬唇,瞟了一眼温煜楼,然后朝着谢文渊点头:师兄放心。
谢文渊抬步离开,把难得的机会留给这两个人。
梧儿,对不起。
陆倾梧眨眨眼,然后抬头看他,那神情里说不上委屈,却也不是埋怨:师兄说,王爷有苦衷,不让我与王爷置气。
温煜楼本来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次是他做的不好,他准备不论如何都要求得她的原谅。
可是陆倾梧没有给他机会,她一如从前那般懂事,便是他骗了她,提亲的事情也没有兑现,可只因为谢文渊说了一句他有苦衷,她便信他。
梧儿,过段时间等皇祖母的身子好一些,我便出宫去找你。
陆倾梧朝着他笑,一双眼睛弯弯的,让人看了心里甜。
不急的,王爷先忙正事,我就在国公府,也跑不了。
温煜楼抬手摸她的脸,她今天脸上妆容有些浓,美是很美,只温煜楼却知道若非遮盖脸色,她才不屑用这种浓妆。
不乖,是不是没睡好?
陆倾梧摇头:是根本就没睡。
温煜楼俯身到她耳侧:不听话的坏丫头,等本王忙完了这边,到时候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陆倾梧伸手推了推温煜楼:王爷,我有事情要与你商量。
温煜楼一顿,陆倾梧在面对他的时候,甚少有如此严肃的时候。
嗯,你说,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回踩雾山的时候
王爷~
一道娇俏女声传来,一下子打断了陆倾梧的话。
陆倾梧朝着温煜楼身后看去,正是一身盛装的文箫。
如今她已是这都城未嫁女当中的典范,十足的名门闺秀之首了。
温煜楼皱了皱眉,并未回头,而是看着陆倾梧道:梧儿继续说。
王爷,太后刚刚又心口疼了,谢先生已经往偏殿赶去了。
陆倾梧耳边响起谢文渊刚刚跟她说的话。
王爷幼时幸得太后庇佑方能有命等到她娘亲的救治,后来能有如此作为,也多亏太后暗中多次相助。
陆倾梧心头发酸,她抬眼去看温煜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没有什么大事,就是
陆倾梧舔了舔唇,继续道:就是想跟王爷说说话。
说着,她又朝着不远处的文箫看了一眼,她身边还跟着宫人,陆倾梧不想给陆家和温煜楼惹事端。
王爷快去吧,我一会也要过去的。
温煜楼不舍地把人抱在怀里:一会宫宴散了之去母妃宫里等我。
陆倾梧的声音有些颤:好。
温煜楼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乖,等我。
语毕,温煜楼转身往偏殿地方走去。
他越过了文箫,一个眼神都没留。
可文箫却仍旧能够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侧,即便他从未正眼看过她。
陆倾梧深吸一口气,抬步也回了大殿。
陆倾梧入座,太后面色红润,哪里像是生病?
文渊说太后之前确实病得很重,因此王爷才放下所有事情一直守在太后身边。
似是看出了陆倾梧的心事,柳逸辰在一旁状若无意地说到。
陆倾梧笑着看柳逸辰:表哥和师兄一个接一个地来给我解释,是怕我不懂事跟王爷闹别扭?
柳逸辰笑着摇头:只是不想让你们有什么芥蒂。
陆倾梧脸上仍旧笑着环视周围:我大哥他们呢?
方才陛下来了,带着太子殿下,王爷还有你大哥几个人一起出去的。
陆倾梧垂了眸子:也不知道这宫宴什么时候散,没劲。
这丫头快十七了吧?
是太后的声音。
这声音洪亮的呦,哪里就心口疼?
咔嚓!
一块蜜瓜碎在陆倾梧的小嘴里,仿佛某个人的脑袋。
回皇祖母,过了下个月生辰,正好就十七了。
陆倾梧猛地抬头,因为刚刚回话的正是陆轻云。
陆倾梧抬头之后才发现刚刚太后问的就是她。
心里瞬间警觉。
嗯,这丫头花儿一样的容貌,也不知道将来要便宜谁家的少年郎。
太后说着,转脸看向陆轻云:可议亲了?
陆轻云看了看陆倾梧,然后朝着太后摇头:未曾。
这般好模样,家世又好,怎的还没有议亲?不若,哀家来做这个媒可好?
陆倾梧慌了,这是什么走向?
今天不是为了庆祝太后康复的宫宴吗?
怎么议亲议到她身上了?
哀家年龄大了,看到这些小辈们就想给拉个媒,前几日哀家还说,这箫儿和煜儿就甚为般配,太子妃觉得呢?
陆轻云微微愣了愣,但面色上马上就缓和了下来,她笑着看太后:孙媳向来愚钝,不敢妄言。
太后转头去看文箫羞红的脸,慈爱地笑道:姑娘家脸皮薄,哀家当时提这件事情的时候,煜儿倒也没反对,想来心里也是同意的。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的,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便也安静地闭了嘴。
可那些知道内情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陆倾梧身上瞟。
不知道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如今东都圈子里除了那些新来的,谁不知道陆倾梧和温煜楼的关系?
虽说皇室亲王有几个女人也不为过,可这嫡妃主母却只有一个。
在这之前,人们几乎都认为煜王府嫡妃非陆倾梧莫属。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