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府里,齐凌终于在傍晚时分赶了回来。
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气定神闲的陆倾梧。
桌子上摆了一桌子齐凌爱吃的饭菜,可是齐凌有个习惯,那就是研制新毒或者新药的时候,一向都是只食清淡。
齐凌笑着看陆倾梧:哎呦,我家倾儿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陆倾梧给他夹菜:师兄忙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啊?呃就是四处逛逛。
啊?师兄出去玩都没叫我?
你不是忙吗?就没找你,怕打扰你。
陆倾梧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师兄最近很闲吗?
齐凌喝粥的勺子一顿,隐约感觉自己好像被陆倾梧挖坑了。
我
然而陆倾梧仍旧一脸淡然地给齐凌面前的小盘子里夹菜:如果师兄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准备我们回踩雾山吧。
还没忙完。
嗯?师兄最近不是很闲吗?
齐凌摸了摸鼻子:也就这几天,过几日还要忙的,对,还要忙的。
文简的伤不是都已经好了?
呃师尊还给了我一些任务,我总得完成不是?
陆倾梧看着齐凌,她要是信他就出鬼了。
想到此,陆倾梧又夹起一块鸡肉:师兄多吃些。
齐凌脸上有些尴尬地笑,接过鸡肉放到盘子里,可却没有吃。
夜里,陆倾梧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
主子,齐小公子出府了。
陆倾梧神情一顿:跟着没有?
跟着了,可是
怎么了?
萧云顿了顿:齐小公子像是往将军府方向去的。
谢家?
萧云点头:是,可是齐小公子极其谨慎,不排除是不是在故意绕路。
好,吩咐人继续盯着,不管是去哪里,一定要及时与我汇报。
是。
齐凌的反常举动让陆倾梧很是奇怪。
晚饭的时候陆倾梧特意给齐凌准备了一桌好菜,可齐凌基本没怎么吃。
陆倾梧了解他,从前在踩雾山的时候齐凌只要是进出药房期间,都不会吃太油腻的东西。
所以也就是说,他这一阶段每日都在药房?
丝弦进屋给陆倾梧奉茶:小姐在想什么?
陆倾梧抬头看她,唇角还有淤青,但走路已经不瘸了。
身上还有哪里有伤口没有?
丝弦摇头:小姐放心,丝竹都给奴婢擦药了,小姐和齐小公子送的都是极好的药,恢复的也快。
陆倾梧握着丝弦的手:怪我,没护好你。
小姐都肯为奴婢动手杀人,小姐还想要怎么保护奴婢?
陆倾梧脸上苦笑:傻丫头,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还真信?
我信。
丝弦的表情极其认真。
我信小姐肯为奴婢拼命,不止是奴婢,还有丝竹和萧云,小姐都会如此。
陆倾梧脸上挂不住了,她抬手摸着丝弦的脸:对不起,我是真的想宰了她,可她口口声声说她可以救王爷,丝弦,是我自私
丝弦是与陆倾梧从小一起长大的,虽名为主仆,可感情上更似姐妹。
哎呀,你们主仆俩够了,好好的日子总是哭兮兮的做什么?
丝竹从外面走进来,递给丝弦一个药瓶:齐小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你记得服药,内服外敷都要用,你怎么总是不记得?
丝弦脸上显出一丝红晕,有些难为情地接过药瓶。
陆倾梧眸子一闪:师兄给你的药?能给我瞧瞧吗?
丝弦不疑有他地把药瓶递过去。
丝竹倒了一杯水递给丝弦:小姐您不知道,齐小公子对咱们丝弦可上心了呢。
丝竹。
丝弦一张脸被丝竹打趣地涨红,再转脸看去,却只见陆倾梧神色有些不对。
小姐,怎么了?是这药有问题吗?
陆倾梧回神,慌忙把药瓶又递给丝弦:没什么,只是想看看师兄背着我又搞出什么好药了?
主仆几个又闲聊了一阵才各自回房休息。
可陆倾梧却睡不着了。
丝弦吃药的那个瓶子说是齐凌给的,可那瓶子分明是谢文渊的瓶子。
陆倾梧在谢文渊的药房里见过,极其精致的小瓶子,是谢文渊专门找人打造的,绝无可能有雷同。
齐凌有事瞒着她。
军师府里,陆倾梧特意把一个院子改成了药房,齐凌若真是需要用药房,何必舍近求远去谢府?
煜王府里,齐凌正在给温煜楼施针。
温煜楼脸色极其难看,额间满满都是细汗,可却仍旧闭着眼一声不吭。
谢文渊在一侧默默看着,手心里捏着一把汗。
半个时辰过去,齐凌开始收针。
随着一根一根金针取出,温煜楼的神色也开始慢慢恢复。
谢文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王爷可有什么感觉?
温煜楼缓缓睁开眼:果然毒性压制了许多,心口也不是那么闷痛。
齐凌亦是一头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丫头果然有天分,金针入穴确实对毒性有一定的抑制。
温煜楼看着齐凌,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王爷为何如此看我?
这金针入穴,对施针者来说是不是很累?
齐凌服了一颗药丸稍加调息之后才点点头:岂止是很累,简直要命了好不好?金针入穴之后,施针者是要耗内力的,这一次施针,没个几日是调整不过来的。
如此严重?
那可不,所以一般情况我们是不施针的,尤其是解毒的针法,真的很耗内力。
谢文渊在一旁看着温煜楼,知道他的意思。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