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难得的说笑了一阵。
陆倾梧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师兄真的没事吗?”
齐凌摆手:“放心,我估摸着也就是不想让我继续给王爷解毒,倒不是真的想伤我。”
齐凌说着,站起身招呼陆倾梧:“倾儿随我进来,我与你讲讲需要注意的事情。”
“好。”
陆倾梧跟着齐凌进屋。
齐凌的脸色顷刻就变了几分。
陆倾梧留意到齐凌的神情:“师兄,是有什么问题吗?”
齐凌点头:“有件事情我要与你说清楚,那就是王爷身上这个毒,我也没有把握。”
“可王爷说是有成效的,只要有成效,就说明这个方法还是行得通的不是吗?”
“这话不假,可王爷这毒不比文简,文简中毒浅,且之前服过我踩雾山的解毒丸,所以很好恢复。”
齐凌顿了顿继续道:“可王爷不行,王爷这毒中的极深,想要彻底清除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那要如何?”
陆倾梧话一出口就明白过来了,她看齐凌:“所以说,若想解毒还是需要文箫是吗?”
齐凌垂着眸子,最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陆倾梧其实心里早有心理准备的,她咬着唇,半晌:“无妨,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齐凌看着陆倾梧,心里发疼。
他上前怜惜地揉着她的头发:“只要师兄在,就一定会帮你想办法,就算那温煜楼娶了文箫又如何,只要你愿意跟着他,就凭踩雾山,怎么也会给你拼个平妻回来。”
陆倾梧本来伤心着,听到齐凌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从前不是不喜欢王爷的嘛?”
“现在一样不想让你嫁给他,你跟着他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可你喜欢他,他对你也算有情义,师兄瞧着,好像就连你大哥都有些松动了。”
陆倾梧回想着自己生病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温煜楼已经走了。
陆清远跟她聊了许多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若她愿意,他也不再阻止他们了。
可事到如今,他们二人之间的障碍好像又不止这些了。
——
外厅的谢文渊神情一直有些严肃,似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温煜楼看着他:“在想什么?”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此打住,要不,王爷以后疗伤就在这军师府吧,这里都是踩雾山的弟子,太后的手伸不进来。”
其实谢文渊想的事情温煜楼也在想。
文箫身后定然是有太后的势力,此番太后已经开始对齐凌动手,那如果他们发现陆倾梧,会不会下一个动手的就是她?
温煜楼转头看向屋子的方向,然后朝着谢文渊点头:“也好,这里相对安全些,父皇的人也会看着这里。”
“那太后那边?”
“本王一直顾念幼时皇祖母对本王和母妃的护佑之情,可如今看起来倒是本王想多了。”
原以为只是单纯的祖孙之情,可温煜楼越长大就越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太后是要通过他来掌控朝堂势力。
从一开始,他就是太后手里的一颗棋子。
甚至包括他的父皇,包括温云恒,都在与太后做着博弈。
几个人准备了一番,就开始了在军师府的长期驻扎。
齐凌身上有伤,所以给温煜楼治伤的时候,只能是在一旁看着指导。
这一日,齐凌仍旧在一旁看着陆倾梧给温煜楼施针。
因着施针时需要屋子里温度极高,所以差不多一个时辰下来,陆倾梧已经是满头大汗。
“成了,今日就先这样吧,一会倾儿出来吃了药再睡下。”
“好。”
齐凌说着起身出了门。
而陆倾梧也打算起身去换身衣服。
陆倾梧身子不比齐凌,她本来身子就弱,几天下来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收了针,陆倾梧起身,眼前一阵眩晕一下子就摔倒在了温煜楼怀里。
温煜楼本还在调息着,突然感应到陆倾梧晃动的身子,猛地睁眼把人接到怀里。
“梧儿?”
陆倾梧晃了晃脑袋:“没事,就是刚刚起身的时候有些急了。”
陆倾梧说着要起身,可温煜楼的手却又用了些力。
他箍着她的身子不放,陆倾梧抬手去推他:“别闹,我要去换身衣服,快放开我。”
“不放,要换在这里换。”
温煜楼说着就低头要去亲,陆倾梧赶紧伸手一把捂住温煜楼的嘴:“王爷快放开我。”
温煜楼把人抱在怀里:“不放,让本王抱一会。”
陆倾梧看着温煜楼:“王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煜楼微愣:“嗯?没有,为何这么问?”
陆倾梧从温煜楼怀里挪出了身子,然后又给他把了把脉搏,脉象也没问题。
温煜楼笑着拂去贴在陆倾梧额头的碎发:“怎么了?”
陆倾梧蹙着眉:“师兄说王爷中的是情蛊,并且每次在遇到我的时候都会毒发或者心口疼,那现在呢?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倾梧说着,小手就往温煜楼的左心口抚去。
因为温煜楼施针都是在上半身,所以他上本身是没穿衣服的。
陆倾梧手放到温煜楼胸口上:“这里有没有疼?”
温煜楼身子一颤,一只手伸过来按住陆倾梧的手:“有,这里不舒服。”
陆倾梧心里一急,赶紧正了正身子跪坐在温煜楼身前:“让我看看,怎么不舒服?是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