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远终于离开了。
许乐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侍女进来帮她收拾,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许乐安被傅远折磨了大半个下午,她始终不肯答应傅远的求欢,所以傅远就变着法的折磨她。
“郡主,要不我们找找郡王吧。”
“不可以。”
许乐安赶紧摇头:“当初这傅远是我私自做主找上的,如今被缠上,更不能找兄长,如果被兄长知道了,到时候傅远反咬一口,那我隐瞒的事情就会被捅出去。”
侍女帮着许乐安往身上擦药膏:“可是这傅远如今对郡主得寸进尺,郡主就要一直忍气吞声吗?”
许乐安脑子里飞速地转着,侍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突然,许乐安的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她抬头看侍女:“最近五皇子殿下可有来过?”
侍女摇了摇头:“五皇子殿下最近好像很忙,连郡王那里都很少去过。”
侍女说着,抬眼看许乐安:“郡主可是有事要找五皇子殿下吗?”
许乐安一直很反感南宫隐,更是从未主动提起过,今日突然提起,便是侍女也觉得有些奇怪。
许乐安心里琢磨着事情,一时没有回答侍女的话。
她现在腹背受敌,傅远这么缠着他,温煜楼那边她又靠不上,既是如此,那她需要另外想办法才是。
她需要一个救命稻草,一个有势力对她又迷恋的稻草。
能听她的话,还能保护她的。
想着想着,许乐安就想到了陆倾梧。
许乐安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凭什么?凭什么她有那么好命,她就能得到煜哥哥的庇护?”
许乐安一边想着,一边愤恨地恨不能把陆倾梧千刀万剐。
就在此时,她脑海里不断地显出南宫隐的脸,许承安说过,便是以后,南宫隐也是皇子,如果现在跟了南宫隐,那她便是有了靠山和保障。
至少,那个傅远便不敢再缠着她,她也不用担心许承安找她的麻烦。
至于温煜楼,等以后这件事情风波过去,她有的是办法让温煜楼拜倒在她的裙下。
对,就是南宫隐,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
他一直对许乐安念念不忘,又远比傅远有势力有身份。
许乐安狠狠地咬了咬唇,最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抬眼看侍女:“姑母最近在何处?”
“回郡主,陛下最近一直不舒服,皇后娘娘一直都在照顾陛下,连我们宫殿这边都很少回。”
许乐安垂眸想了想:“传个消息给五皇子殿下,就说本郡主有请。”
侍女一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吗?”
“对,就是现在。”
侍女觉得有些不好,但许乐安是主子,她不能反驳,便也只能点头:“奴婢这就去。”
——
另一边,南宫隐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发呆。
陆倾梧的一颦一笑在他眼前闪过,他自问流连花丛多年,然而对陆倾梧,却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陆倾梧,总是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他又不知道是从何而起。
他让人查过,陆倾梧确实从未来过南苑,在这之前,两个人也从未见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这么熟悉?
他脑海里不断的想着陆倾梧的样子,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响。
南宫隐猛地抬头:“什么事?”
“殿下,是乐安郡主那边的消息。”
“嗯?”
南宫隐不解,许乐安怎么会突然给他传消息?
“进来说。”
侍卫进了书房,南宫隐看他:“许乐安的消息?”
“是,殿下。”
“什么事情?”
“回殿下,似是乐安郡主最近身子不适,正在皇后宫中调养。”
南宫隐一向对许乐安十分在乎,可是眼下听到她的身子不适,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身子不适传太医就是了,找本殿又有何用?”
侍卫一愣,南宫隐平日里对许乐安甚是关心,可如今这是怎么了?
眼见侍卫不动,南宫隐脸色微沉:“怎么?还有事?”
“回殿下,方才来传消息的正是郡主身边的人,说郡主这次病的很重,而且宫里的御医也都看了,并没有什么起色。”
“然后呢?”
侍卫顿了顿:“听说现在是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殿下让东越的煜王妃去给郡主看病,但两个人一向不和,今日郡主受了委屈,都已经哭了一下午了。”
南宫隐神色一滞:“陆倾梧去给许乐安看病了?”
侍卫一愣,这南宫隐的关注点明显不对啊。
可不管是什么,总算是关心了一些。
“是,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隐本来并不感兴趣,结果一听到陆倾梧白天的时候给许乐安看了病,还把人欺负的哭了一下午,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好奇。
片刻,南宫隐起身:“走,去皇后宫里看看。”
现在已经很晚了,这大半夜的,许乐安亲自有请,南宫隐便是傻子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说实话,从前他一直对许乐安有想法,也许就是那种越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就越想征服。
可是如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对许乐安没了兴趣。
每次看到许乐安对温煜楼露出那痴恋的神情时,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这种不舒服他分得清,那不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