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俱是一惊。
喜脉?
屋子里的人皆是看向温煜楼,温煜楼刹那间只感觉脑子一懵,眼前开始天旋地转。
半晌,他愣愣地看向谢文渊:你、你再看看。
谢文渊点头,伸手摸向陆倾梧的脉搏。
然而谢文渊的手搭在陆倾梧的脉搏上不消片刻,脸色越来越复杂。
温煜楼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谢文渊,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谢文渊撤了手看向温煜楼:倾儿她
温煜楼急的不行:梧儿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倾儿她她确实有身孕了。
轰~
温煜楼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齐凌一把拉住他。
谢文渊你看清楚了吗?
谢文渊脸色很是凝重:倾儿是我师妹,我怎会胡言乱语?
谢文渊说着看向齐凌:小七也去看一看,倾儿的身子跟旁人不同,脉象很是微弱,你仔细看一看。
齐凌这会儿也傻了,因为在这之前,踩雾山的师父和莫仙者已经说过,陆倾梧的身子弱,将来怕是很难有身孕。
虽说一直都有调养服药,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成效的。
可是如今突然有了身孕,这让大家都大吃一惊。
齐凌走过去,亦是伸手摸向陆倾梧的脉搏。
生怕诊断出错,齐凌诊脉的时间比谢文渊长了许多。
过了半晌,齐凌也是神色严肃地看谢文渊:师兄诊断的没错,倾儿确实有身孕了。
若说刚刚那个医官说的,温煜楼还不信。
可是如今谢文渊和齐凌全都这么说,那他就不能不信了。
温煜楼这个时候已经傻了,他愣愣地看着陆倾梧,脑海里面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交替出现这两个人之前的画面。
可是,既是有了身孕,为什么梧儿自己都不知道?她也是医师,她应该懂得。
谢文渊摇头:很多人孕早期并没有太明显的症状,可能只是会出现嗜睡,疲累,或者也有轻微的情绪波动。
谢文渊越说,温煜楼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每说一句,温煜楼就觉得心头被戳上一刀。
因为在这之前,陆倾梧的每一个状态都像极了谢文渊所说的孕早期的状态。
谢文渊,梧儿到底怎么样?需要怎么吃药?心脉伤的严重吗?
谢文渊点头:不瞒你,倾儿伤的极重,还好你给倾儿用药用的及时,心脉护住了几分,可是下一步却是难办的很。
温煜楼一听心就慌了:怎么个难办?为什么会难办?你有什么药全都给她用,需要用什么我去找,只要能把她治好。
齐凌在一旁看了看谢文渊又看了看温煜楼:倾儿有身孕在身,很多药不能用,所以这十分棘手。
不能用药?
温煜楼似是对齐凌的话没理解:你的意思是梧儿如今怀着身孕,所以不能按照正常的办法去救他是吗?
齐凌点头:孕妇本身身子的状况就与常人不同,倾儿便更是如此,她怀着身孕,身体机能跟原来都不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冒然用药,稍有差池,便会一尸两命。
温煜楼的身子猛的晃了一晃。
一尸两命这个词,堪比一把尖刀,稳准狠地直接插进温煜楼的心脏。
自从上了战场之后,温煜楼大大小小的伤没少受,便是鬼门关门前也是去过几遭的,可是从没有哪一次受伤的疼,能够比现在的疼还要难以忍受。
他愣愣地走到陆倾梧的床边坐下,呆呆的靠坐在床边看着陆倾梧。
谢文渊,你说的对。
谢文渊一愣:什么?
白日里,你不是还说不要太过,要见好就收,可是我没听你的,我想着,这丫头调皮的很,这一次一定要磨磨她的性子。
可是,我为何没有留意到她如此反常,我怎么就没能耐下心思去好好的关心她一下。
温煜楼说着,突然眼眶有些红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梧儿她从来都不会那般困顿,平日里她一直都是活泼爱笑的,突然变得那么累那么困,我为什么没去关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反而怪她把精力全都用在了别人身上?
谢文渊没有抬头: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我发现了倾儿最近脸色不好,可是我忙着配药,却都没有想着给她诊诊脉。
丝竹这个时候拿着热帕子走过来给陆倾梧擦脸:便是小姐有天大的过错,可是她已经知错了,王爷为何不肯原谅小姐。
丝竹。
丝弦在旁边出声打断丝竹,这里都是主子,哪里轮得到她们说话。
可是丝竹这会生了大气,她一抹眼泪:叫我做什么?小姐都这样了,当初这满屋子人哪个不是说小姐不懂事?哪个不是怪小姐?如今你我再不帮小姐说话,那小姐真真是要委屈死了。
丝竹说着,噌地一下站起身:如今,便是王爷把丝竹赐死,丝竹也要说,反正如果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也不会活着。
丝竹是真生气了,她指着陆倾梧靠近里面的一只手:王爷看看小姐的那只手,她为了讨好您,给您做夜宵,那只手被刀切了个口子,又怕您看到会说她,上了药都不敢包扎,临走的时候还涂了香膏在身上,说是怕您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可是
丝竹越说越生气,哭的也越厉害。
她缓了缓神继续道:可是可是您压根都没让她进您的书房。
要说起温煜楼,哪里受过这种指责?
莫说是丝竹这样的一个侍女,便是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