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秋珏在此,定然会发现,这男子正是将秋珏和小皇帝送进来的岳老三。
此人虽然心心念念的要和淮南王府攀上关系,但实际上他也就是一个稍微有点胆子的老百姓。
至于那个表妹苏美人,岳老三也就敢在外面说说。
被人莫名打了闷棍带进这里,待听说前面的人就是淮南王后,根本不用人说吓得双腿发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也重重地磕了下去,再也没有胆子自称是淮南王的亲戚。
“王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胡乱地说了这么一句,以为是他在外面吹牛被人告了,连连在地上磕头求饶。
“他是何人?”可惜淮南王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皱了下眉头看向旁边的暗卫。
暗卫抱拳施礼。
“回王爷,此人名叫岳老三,在府里苏美人的娘家表哥,属下这两日在城里打探,得知此人曾与太后接触过。”
岳老三一听,脑袋都是糊的,什么叫他和太后接触过,他长这么大就知道太后是个女的,其他的一概不知,这是在乱说什么。
“小的不认识什么太后啊,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王爷饶命啊!”
人家连他的家世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是岳老三犯晕,他真的不认识什么太后娘娘啊。
他要是认识太后,早就把牛吹上天了,哪会活成这般模样?
“住嘴,还敢说不认识,前日可是你亲自送了两名少女入王府?”暗卫眸中厉芒闪过。
岳老三此刻脑袋都是迷糊的,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就说,“我没说。”
“再仔细想想。”暗卫也不吓他。
“呀!”突然岳老三惊叫了一声,想起了小秋姐妹。
“你说的是从外乡来投奔亲戚的那两姐妹?”
暗卫点头,然后看向淮南王。
他们将事情的原委已然调查清楚。
“送进王府?你是说西太后如今在这王府中?”
得到肯定的答案,淮南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自语道。
“听说这位西太后年芳十五,长得很水灵,打小的愿望就是当正宫娘娘,本王倒是还没瞧过。”
“走,带我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准备前去。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禀告,说水牢那边有动静。
守水牢的侍卫躬身进来,单膝跪地,道:“禀王爷,水牢有人进去过。”
“人被劫走了?”淮南王眼睛一眯,这是要发怒的节奏。
守卫头上的冷汗直冒,想着那里关着的一向都是重要的犯人,但从未关过女子。
这次却关了一个少女,听闻这位还是府里的小主子,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待她也与旁的犯事之人不同。
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闯淮南王府水牢。
“没有。”好在,人没被劫走。
但是……
“对方有几个人?”
守卫摇头,“属下没看见。”
老实回话。
“没看见是什么意思?”
守卫继续麻木的回答,“回王爷,属下只知道有人去过水牢,见过那个姑娘,但并不知晓对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更不用说离开了,那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如此一说,淮南王当下就明白了,垂眸看向最早跪在那里的暗卫统领。
“这就是你给本王守的王府?”
目光冷冷的,很是让人心悸。
“王爷恕罪,属下无能。”
“无能?你除了说这两个字还会说什么?”淮南王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砚台直接砸了过去。
暗卫统领自然是可以躲过去的,然而他眉目一凛,竟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眼睁睁的等着被砸。
‘碰’的一声,砚台砸在他的额头,刹那间血流如注,跌在地上时,直接碎成了好些块。
玉制的砚台晶莹剔透,很是名贵。
岳老三在下首跪着,眼睛里尽是慌乱。
他好想晕倒,他听到的这都是什么,他不想听,只想离开这里,回家。
父亲给他说了门亲事,是村里的姑娘,从小喜欢跟在他身后,很害羞。
他总是惦念着表妹,因此一直混迹城中,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了解到,表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地上这个砚台,他觉得再给他十世,也买不起。
然而对方,却拿他砸人。
“属下该死。”
暗卫统领伏在地上,他知道对方是谁?
早在王爷让调查太后暗访淮安城的事情后,他便察觉这里面朋墨卫的存在。
只是那些人应该是在墨皇的手上,他想不明白,怎么会在西太后手里?
“哼,你该不该死本王说了算。”
淮南王也就是罚几下,根本不会让墨卫去死,毕竟他们可是皇兄培养了很多年的死士。
“去水牢。”
他要亲自查看一番,那个所谓的女儿,他还真没印象。
水牢中有烛台,众人只看得见水光映耀间那张倔强的脸,和那凌厉讥讽的眸子。
“听说你是本王的女儿!”淮南王看着她,觉得真没什么印象,至于她妈,更加不知道是哪个了。
秋婵跨立在水牢中,一双脚带着脚镣被锁在水下,双手则被挂在上方,呈大字站在水里。
一头乌黑的墨发散开,遮住了她满身的狼狈。
额前的秀发早已拧成一缕缕,却无损她的形象,怎么都遮不住那份傲然。
“你不配。”秋婵冰冷的开口,她说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