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眉头皱的紧紧的,首先就想到了张铁牛,还没成亲就戴上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吧?
“不行,不能由着她胡来。”李青悠说着就站起了身,却被阿弟拦住了。
“姐姐,你干嘛去?”阿弟不喜欢他的青悠姐姐管张铁牛的事,或者也可以说他不喜欢她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的任何事。
尤其这是别人的家事,不该由外人来插手,他虽然对这方面知道的不多,但他以前身处的环境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曾有一次七姨娘在父亲的寿宴上揭穿了九姨娘和府中花匠的丑事,当时很多宾朋都等着看好戏,父亲命人将他们带下去,宴席照旧。
结果当天夜里九姨娘突然“暴毙”,花匠也直接从府中消失了,他背后听到下人们传言说花匠被种到花园子里当肥料了,至于九姨娘生下的庶妹也因为血统不明跟着九姨娘一块“暴毙”了。
而对外的说法是,九姨娘几日后去云来寺上香还愿,遭遇了歹人而殒命,一同殒命的自然还有他那个刚刚三岁的庶妹。
后来他问过鲁伯为什么父亲当时不处置了九姨娘和花匠,却还要费这么多周折,鲁伯说家丑不可外扬。
李青悠愣了下,回头看着阿弟,片刻后突然明白过来,“你以为我去找张铁牛?”
阿弟没说话,但眼神里表达出来他就是这么以为的。
李青悠继而一笑,“我去盛汤而已。”
以她目前跟张铁牛的这种关系,便是她说了对方也不见得相信,再说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秦绣也不会承认,到头来说不定她还落得个背后编排别人的罪名。
这傻事可做不得。
话是这么说,但李青悠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好歹跟张铁牛做了三年多邻居,他也没少帮过她。
所以她准备第二天秦绣再来的时候就跟她把话说清楚。
结果秦绣第二天根本没来。
昨晚她从李家出来,被风一吹,脑袋也凉快下来了,想起自己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支使的团团转,心中又羞又恼。
当时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阿弟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小孩子,他能懂得什么?
他又上哪里知道大户人家对儿媳妇的要求?
而她之所以忍着满心的不耐烦去李家,一来是为了打探一下那个沈三公子,二来也是想着或许能运气好的再来一次偶遇。
哪怕她也知道偶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试试,可结果怎么就沦落成了做饭的老妈子了?
想起那个又坏又损,缺德带冒烟的熊孩子阿弟,秦绣想掐死他。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秦寡妇不高兴的问她去哪了,一个姑娘家这么晚才回来实在不像话。
当听说去李青悠家了,秦寡妇也是愣了一下,自个生的孩子自然是了解的,虽然不了解具体内情,但总归不对劲就是了。
“你呀,眼瞅着再过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别整天价瞎跑,没事在屋子里绣绣嫁衣。”秦寡妇又说起了张家,“都一个胡同里住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婆婆瞧不上李家丫头,再叫她瞧见了指定不乐意。”
秦绣撇嘴,“她能瞧得上谁?”
当她不知道铁牛娘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看在那二十两银子的陪嫁上呢?
秦寡妇气的不轻,“当初还不是你要死要活的非要这门亲事?”
提起这事秦绣就呕的不行,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她不是也没见过沈三公子吗?
再说自从订了亲,张铁牛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原本是瞧着他人老实,家里人口简单,衙门里又有公职。
可这段时间他大吃二喝,整天醉醺醺的,听说还因为喝酒让他们头骂了好几次,差点没丢掉差事,他还耍钱。
除此之外,见了她就跟见到陌生人一样,年节也不说来家里瞧瞧。
一开始她还能忍,想着等嫁过去再慢慢的给他扳过来就好了,可自从见了沈三公子,她那颗本就不定的心思就活泛了。
沈家是官宦之家,家里金山银山,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沈三公子又是那般fēng_liú倜傥的人物,若是能嫁给他……
秦绣是隔了两天才又去的李家,她想过了,阿弟毕竟是小孩子,他能知道多少?
那天在府城,她看到沈三公子是和李青悠说话,难不成他看上了李青悠那干瘪的小身板?
不管怎么样,她都想再试一试,且那天沈三公子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对她有意思。
而之所以隔了两天才来,是不想让自己吃相太难看,当然她也不认为就凭李青悠那个脑子能明白她在做什么。
然而,她今天却被堵在门外了。
“秦绣。”李青悠冷淡的目光落在秦绣的脸上,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假惺惺的喊一声秦家姐姐,开门见山道“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任何机会,所以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绣却听明白了,顿时脸上清白交错,一方面惊讶于李青悠竟然窥见了她的内心,另一方面则是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
明明李青悠哪点都不如她,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像瞎了眼一样只能看到她?
再看李青悠这架势,秦绣忽而在心中冷嗤,看样子是怕她抢了她的男人,否则干嘛连门都不敢让她进?
蓦地心中一动,李青悠横拦竖挡的,莫不是沈三公子就在里面?
这么一想秦绣就更是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