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悠吓了一跳,忙问他出什么事了?
“铁牛兄弟受伤了,正在衙门里呢,人都快不行了,嘴里叨叨咕咕的一直念叨着你,你快瞧瞧去吧。”沈四边说边擦汗,他是一路跑来的,可见急的不行。
李青悠也吓了一跳,边疾步跟着沈四往衙门的方向走,边问“不是说明天才去清风山剿匪吗,怎么今天就……”
青山县的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看这些衙门口的人都跟看着县太爷差不多,平日里见了他们都躲着走,自然不可能是在县里受伤的。
那就肯定是剿匪的时候受伤的呗。
沈四就给她解释,“今日晌午县太爷突然下了令,让我等全都去清风山协助剿匪,这才知道那边突然就开打了……”
卫家的大军是朝廷的正牌军队,军纪严明,平日里每天操练,卫家大公子也是阵前的虎将,更是讲究个先礼后兵。
但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军队,而是山匪。
山匪从来不讲什么规矩,像偷袭这些都是小儿科,所以虽然战书已然下了,定在明日辰时开战。
但几日来山匪不时的发动小股偷袭,扰的卫大公子不胜其烦,而今日对方更是不宣而战,直接就杀过来了,因此战事提前。
李青悠点点头,对于这些战场上的事她不是太明白,估计张铁牛也是在乱军之中受了伤,就跟着沈四急匆匆去了县衙门。
按照沈四的说法,张铁牛受伤很重,都快不行了,连神智都不清楚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是怎么找到的李青悠?
钱家也好,冯二也罢,都是张铁牛帮忙找的人,也只有他大致上能知道李青悠去了哪里。
青山县说大不大,却也不小,想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
再者说沈四之前说了,所有的衙役都被派去帮忙,他又没受伤,他怎么会在衙门里?
其实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中的破绽,但李青悠这会也挺着急的,就没多想。
等到李青悠赶到衙门里的时候,里面一片静悄悄的,衙役们大多都去协助剿匪了,直接进了衙役们平时休息的班房,就看到张铁牛浑身是血的倒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怎么不请郎中?”李青悠将瓦罐放在一旁的桌上,疾步走过去,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她有点不适。
前后两世,她都没经历过这种场景,这会看着张铁牛血葫芦似的躺在那,整个人都不好了。
“请,俺这就去,李姑娘你先照料着铁牛兄弟。”沈四说着退出去。
李青悠就觉得张铁牛这位兄弟忒不靠谱,人都这样了还不先请郎中,大老远的把她找来有什么用?
“铁牛哥?”李青悠想帮忙这会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他浑身都是血,又怕弄不好再伤了他,就只能试探的喊了声,见他睁开了眼忙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我给你倒水?”
张铁牛其实早就醒了,他就是胳膊上被划了一刀,伤的也并不重,就破了点皮。
至于说满身的血迹不假,但那都不是他的,他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最不缺的就是血。
他活了十六年,今天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战场,男人嘛,大多都有英雄梦,他也不例外,在最开始的震惊过后就迅速投入到了战斗当中。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他虽然不会什么精湛的武艺,但他人如其名,力气大,因此也杀的热血沸腾。
但沈四胆子比较小,他一直紧跟在张铁牛身后,躲躲闪闪生怕死在这。
正愁没借口走呢,就看到张铁牛受了伤,赶紧扯着他颠儿了。
张铁牛正杀的痛快,还满心的不乐意,沈四就给他解释,“剿匪那是卫家的事,立了功也是人卫家军,你充什么大头?你没瞅见这帮兵油子都不拿正眼看咱们?”
卫家势大,卫家军在北地也是赫赫有名,根本不把小小的青山县放在眼里,更别提他们这些衙差了。
“咱就是小小的衙差,当差混口饭吃,往后能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辈子就没白活。”沈四拍了拍张铁牛的肩膀,“兄弟,你还是短练呐。”
一番话说的张铁牛哑口无言。
接着沈四又给他出主意,“你不是相中了李家姑娘吗,何不趁这机会试探试探她的心意?”
于是就有了李青悠看到的这一幕。
沈四为了戏能演的逼真些,还特意给他化了下妆,就是他身上的那些血迹,另外也没让他处理胳膊上的伤口,左不过一个小口子,他还振振有词的说,“越惨越好,你好生生的站她跟前就没戏了。”
这会见李青悠满眸的担忧,张铁牛就觉得沈四说的太对了,还不忘记按照沈四教给他的,装作十分虚弱的咳了几声,朝李青悠伸出了手,“青,青悠妹子……”
“俺,俺怕是不,不中了……”张铁牛的脸涨的通红,生怕被李青悠给看出来,但更多的是欺骗带来的羞耻感。
这也是沈四教给他的,“先私定终身,再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有了身孕,你娘便是再不答应还能咋的?”
平心而论张铁牛是不愿意这么做的,觉得太下作,但他也是没法子了,最近他娘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听说娘已经在找媒婆给他定亲事了。
一旦亲事定下来,他和青悠妹子就彻底没戏了。
“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李青悠打断他的话,手被张铁牛抓的死紧,黏腻的血腥令她很不适,却又不好推开他。
“青,青悠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