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这是要跟那个‘唐国舅’死磕到底?我觉得你太冲动了,是你把人家打了好不好?”文度对叶勋的操作很不认同。
“可是他先纵马撞伤路人,还出言不逊的?”
“那不是马受惊了,你把人家推下来摔疼了吗?”
“嗯……那条街不是不准车马进入吗?沈文度,你到底是哪一头的?”叶勋有些生气道。
“你说我是哪一头的?我现在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替他父母教育教育他。我觉得这个孩子再不好好管教一下,会很危险。”
文度都无奈了,“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有可能是下一个皇子的亲舅舅。人家和当今圣上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你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吗?你知道吗?我们之所以没像杨磊一样,被那些官员整死,是因为他们忌惮你的后台。”
“后台?谁是我的后台?”叶勋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呗。问题是‘唐国舅’的后台是他姐,而他姐地后台还是皇上。现在你让皇上怎么办?我们不能让皇上作难呀?”
“我的后台是皇上?我怎么不知道?要你这么说,天下官员的后台都是皇上。”叶勋颇不认同。
“我不跟你抬扛了!我看出来了,你这是要把这段时间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叶勋一笑,“你少废话,就按我说的去查就行了。”
“行。你还有什么要说吗?”文度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说。
“怎么了?”叶勋迟疑道。
“我的腿都蹲麻了。”
叶勋笑道,“蹲着没有跪着舒服吧?要不你跟我一起跪着?”
“我才不呢。你自己跪着吧。我刚才撞见夫人了你看见了吗?我跟她说了你打架的事。我觉得她有时也挺通情达理的,刚才还挺关心你的。”文度手支着膝盖艰难站了起来。
“那看来今天夫人心情不错。”
唐府中,‘唐国舅’斜躺在一个太师椅上夸张地‘哎哟哎哟’地叫,旁边好几个丫鬟伺候着他喂汤、抹药的、揉肩的、按腿的……‘唐国舅’的父亲唐锡久又气又急在屋里走来走去,母亲冯氏则心疼地哭天抹泪,心肝、肉儿的叫着。只有旁边站立的一个五十岁上下,师爷打扮的人镇定自若,一看就是精明通透的人。他躬身对唐锡久道,“老爷,少爷的伤请大夫看了,不打紧的。小的觉得您要将此事告到巡抚大人处,还需三思。”
“秦师爷,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想惹事,是那个杭州知府欺人太甚!”一看唐锡久对这个师爷就比较信服,“这个杭州知府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身为朝廷命官却当街斗殴,成何体统?就应该让那些官员们上表给皇上弹劾他!唉?前一段时间那么多官员来咱们家拜会,没有他吗?”
秦师爷摇摇头,“这个杭州知府是今年刚上任的,但是来了不到一年却在杭州乃至整个浙江省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前的巡抚、布政司和按察使王大人都是被这个人给搞下来的,依小人之见还是少招惹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是他招惹的咱们?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唐国舅’一旁插话道。
“咽不下也得咽!这个事得听秦师爷的。等你姐那边生了皇子,还怕收拾不了他。就暂且忍了吧。”唐锡久道。
“我不吗?”‘唐国舅’冲着母亲撒娇道。
冯氏给儿子搓揉着后背安抚道,“儿呀,听你爹的。咱们不给你姐惹事。等你姐生下皇子,咱们再好好跟他算账。”
经过这一查叶勋发现,唐家名下有一处产业是御赐的,按规矩是可以不用交税的,但因此,他家其他的产业竟也跟着不交税银了。叶勋一不做二不休,便把那些没纳税的产业都给查封了。这可把唐家人急坏了,那可是他们一家的经济来源。关门一天损失的银子就不计其数。唐家便四处活动,上下打点,连巡抚都惊动了。
杭州府一天之内来了几批官员来游说,连布政司、按察使都来了。叶勋推托说有事,都是让文度代为接待的。
文度从外面进来,叶勋远远看到他,就知道他又得有一堆道理跟自己摆,便想逃了。但文度怎肯放过他,老远就指着他,“叶勋,你今天休想跑!这件事咱们今天必须做个了断。”
“了断?哪里有那么严重?你是不是被那些官员洗脑了?”叶勋重新坐回去。
文度为了达到目的,打算跟他谈话时讲究些策略,“我觉得你这个先下手为强的方法,还是不错的,也的确有些成效了,但你得见好就收呀!别最后弄个鸡飞蛋打、得不偿失。他们现在是表面上敬畏你,但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你给他们逼急了,他们私下里使点坏会让你防不胜防。”
“这才哪儿跟哪儿?事情才刚开始,以后还有的玩呢!”叶勋故意说道。
文度叹了口气,“我们查了‘唐国舅’其他的事,都是些诸如行贿受贿、伤人斗殴的小事,没有人命官司。而且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小事也够他消停两年的。”
“你这是何苦呢?叶勋!你收手吧。咱们还有好多事要做,犯不着跟这种人较劲。况且,他都知道错了,要不会再三请人当说客。”文度见叶勋表情似乎有所松动,连忙接着说,“明天巡抚蔡大人约您去府上。我觉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