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又转过脸,面容平静地说,“倒酒吧!”

“不行!不行!”见有人正准备倒酒,若莲连忙说“公公,民妇有最后一个请求,叶大人还有一个老父亲,请公公给他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与老父告个别。”

传旨官停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文度连忙上前,小声嘀咕道:“公公,咱们皇上推崇以孝治国,叶大人就是个有名的孝子。父子辞别乃是天道人伦,皇上一定不会怪罪公公的。况且,一个时辰也不会耽误公公您的正事。”

“好吧。就一个时辰。”传旨官道。他又对按着若莲的两个兵士挥挥手,“撤了吧。”

若莲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整理凌乱的鬓发,就开始忙乱的安排道,“谢谢公公。小虎,你带人招待好公公和各位官爷。桃儿,你快把老爷请出来……”

文度上前扶叶勋,叶勋双腿已经又麻又软,文度好容易才把他拽起来。叶勋惨笑一下,“谢谢你,让我多活一个时辰。”

让叶勋最放不下,最纠结的就是他的父亲,别人都好说,他走了,他父亲怎么办?叶勋跪在父亲脚边,偷眼看着父亲,心里翻江倒海。

叶时清抬眼问若莲,“他们都哭什么?”

“老爷!”若莲眼神异常坚定地说,“现在这个时候了,我觉得应该把事实告诉叶勋了,他走了,我给他披麻戴孝!”

在场的人都很诧异。叶勋没明白怎么回事,“什么事实?为什么您要给我披麻戴孝?”

“是皇上要杀他吗?”叶时清目光明亮,完全不像平时的木讷。

若莲点点头。

叶勋一脸愕然的看着两个人。

“若莲,你去把你们的婚书拿来。”叶时清吩咐道。

若莲快速从内屋取出一册婚书,直接放到叶勋手上。

叶勋一头雾水地打开婚书,婚书上竟然赫然写着叶勋和潘若莲的名字。叶勋抬起头一脸疑惑,“这……这是……”

叶时清很平静地说,“若莲,你跟他说。”

若莲偷看了叶勋一眼说道,“多年前,你父亲在宫里遇见一位大师,他见了你后说你很难活到成年,即使活过18岁,到28岁也会有一个大劫,到时候你会万劫不复,不得善终。如若要破解,必须找一个属虎的火命的女子,并与她在你二十四岁时圆房。在你二十八岁之前,必须让你每日饱受折磨、**,三日小惩,七日大戒,才有可能渡劫成功。我就是你父亲给你找的属虎、火命的女子……”

叶勋感觉此刻的自己一触即溃,他震惊痛心于皇上真的要杀自己,更震惊自己原来一直生活在一个骗局里,并且是一个饱含温情的骗局!叶勋一直觉得自己很悲惨,原来若莲和父亲每日绞尽脑汁想办法折磨自己,是因为这个!

叶勋很是不能接受,他既委屈又悲愤地说,“父亲!什么大师?那些都是骗子!邪门歪道!他们说的话,怎可相信?我这些年……”叶勋觉得咽喉里被什么哽着,说不下去了。

“我本来也不信。可是你看看你小时候那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谁见了都觉得不是长命之相。人家大师看一眼,就能把你的前尘往事说了个一清二楚,由不得我不信。既然他说能够破解,咱家只有你这一根独苗,我为什么不试试?”

“可现在我依然没活过二十四岁呀?”叶勋苦笑道。

叶时清想了想,“这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还是心太软,对你不够狠。”

叶勋简直哭笑不得,他深舒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父亲,事已至此,这件事不提也罢。我走后,我就把您托付给小虎,让他给您养老送终……”

“叶勋!”若莲打断他,“你父亲交给我照顾就行。你放心。”

叶勋不敢看她的眼睛,“本来是打算拜托给您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咱们本无夫妻之实,我们怎么能耽误您?您还年轻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

“叶勋,我和你是交换了庚帖的!我到你们叶家第一天就把自己当做这家人了!我现在生是叶家人,死是叶家的鬼!谁都拦不住我!不但如此,我还要给你披麻戴孝!”若莲异常坚决地说。

叶勋使劲摇头,“不要,不要!您这是何苦呢?”

“叶勋,这事你管不了。我潘若莲好歹是嫁过人了,我自己的主自己做,谁也管不了!”

叶勋跪在院子中央,望着近在咫尺的那杯酒。酒杯是用金色的托盘拖着,杯体也是用黄金铸成的,上面还镶着红色的宝石,很是精致。酒杯里的酒有些浑浊。

“皇上有什么话带给我吗?”叶勋幽幽地问。

“哟,别说还真有。”那名带头的太监拍了拍脑门说,“皇上说让您安心去吧,你的父亲由国家出钱赡养。对外会说您是因病卒于任上。我们已经给您备好了上等的棺木,您一走马上就设灵堂,会按皇上的吩咐,让您在灵堂停尸三天。”

“谢皇上隆恩,什么都替臣想好了。”叶勋苦笑一下,然后舔了舔嘴唇,伸手端起酒杯……

身后所有的亲友表情或肃穆或悲戚,或小声饮泣,或偷偷抹眼泪,一片哀伤……

文度皱着眉头,心里很是不忍。但他冷眼看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叶勋把酒杯放到唇边,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若莲和桃儿连忙上前去扶他……

那位公公见叶勋饮下酒,便立刻开始张罗着让人设灵堂,抬棺椁进来。“你们几个去把白丈都挂上,你们


状态提示:第三十二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