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这个天道宗师的身份感到意外之外,还有一件事是他所顾虑的。
那就是他会不会把‘墨凤’这个预谋已久的秘密组织暴露给魏王。
再者,地府有辛丑和老符足不出户的看守,若真动起手来,境界望天门的怪老头杀掉太玄境的辛丑和毫无修为的老符简直轻而易举。
辛丑也就比曹凤瑜年长两岁,对于修炼有极高的天赋,未来可期。
如果现在命殒地府,曹凤瑜会不惜一切代价,联合王府所有门客将这个足以入‘拾武侯’的天道宗师击杀。
曹凤瑜爱才,爱的是自己的才,如果不能为己所用,还对自己有威胁的,那就将其彻底毁掉。
他已然动了杀心,只是现在事态朦胧,不好鲁莽行事。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让这个宴会早些结束,回到地府才能得知全部真相。
扶风郡王故作镇定,饮了盏酒,碰巧,那个目的不明的天道宗师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与之对视。
那个怪老头用唇语说出了‘墨凤’这两个无声的字,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曹凤瑜眯了眯眼睛,觉得对方这是种玩味的挑衅。
“感谢诸位前来参加本王的府宴,共饮此杯。”
魏王曹晔打破了当下的寂静,端起了酒杯。
所有人都回敬了一杯。
魏王扫视东西两派,笑道:“江湖各大豪派名门能够前来,曹某人感激不尽。这杯酒,我敬江湖。”
与江湖各路豪杰饮完这第二杯酒,魏王曹晔又端起了第三杯酒。
“曹某人在外地名声不好,本王手下的官儿也沾了本王的晦气,在其他官道上也受了不少委屈,曹某人对不住大家。这杯我敬文武百官。”
酒过三巡,便开始直奔主题了。
魏王神情突变,喝完这三杯酒便不让女婢添酒了。拢了拢袖口,正襟危坐,对每个人都还以微笑。
声音不想刚才那样高亮,但足以让鸦雀无声的大厅之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徐徐说道:“今日曹某人举办府宴的目的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其他官道上的老百姓也传得沸沸扬扬,每个人听说此事之后,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今日能参加曹某人的府宴,荣幸之至,本王与大家说个明白,这酒喝的才痛快。”
“吾儿曹凤瑜,三年前清明节在给他母亲扫祭的途中逢凶。八个入境高手和隐藏在途经之地的密探全部被杀。我儿失踪一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我这个手握二十万重兵的藩王却束手无策,三年里我不惜一切代价招揽的一百余名高手去调查此事,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这三年来长出来的白头发比我领兵打仗时不知要多了多少。有个问题我到现在依然困惑,我这些‘眼睛’大多数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斥候,刺探情报那可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为何调查我儿的消息却全部毙命。是本王手下有人故意走露风声,还是江湖上有人是那些人的同党?”
魏王抛出的问题没人敢回答,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引火上身。
过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江湖那边有人站起来,向魏王行了礼。所有人都看向他那边。
曹凤瑜认识此人,‘上气宗’宗主陈自成,与自己父亲是好友,大概是天谴境实力。
陈自成首先发表了意见,说道:“启禀王爷,听闻郡王爷遭遇不测,我这个叔叔辈儿的也是担心的很。如今贤侄能够平安归来,可谓是大喜。如果王爷要追查此事,我上气宗两千弟子任凭调用。”
闻言,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站起来纷纷附和。
江湖那边有五个人没有起身,太明寺的和尚,武当山的道士,那个沉默寡言的大个子,裴旻和那个到现在不知道名字的怪老头。
道家佛教不管世间俗事,能来赴宴,已然是很给面子了。裴旻和怪老头是王府客卿这也可以理解,也没必要在此时表忠心之类的。
但那个大个子着实让曹凤瑜不解,这厮究竟何人,江湖上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江湖啊,江和湖都不算小,就王府后面的太明湖,养的鱼就有一百多种,成群结队,互相厮杀,小鱼都被大鱼吃了。本王每次去赏鱼钓鱼,小鱼成群结队,大鱼一来,小鱼全都冲散了。哈哈哈,不胜酒力,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曹某人的话有点多了。”
魏王的话无人敢应答。
天色越来越暗,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眼睛也更眯了。魏王经常摩搓他的玉扳指,原本手上就没有汗,左手摩搓他右手的玉扳指,声音尤为清脆。
“吾儿这两年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少的罪,那些应邀不来的门派,我怕是会怪罪到他们头上。”
咔嚓!
那枚玉扳指竟被魏王曹晔硬生生单指捏碎。
……
宴会大概也就举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曹凤瑜并没有过多逗留,亟欲前往‘地府“。
大步迈过门槛,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老头的声音。“小王爷可是要去那个被你们称之为地府的地方?要不要捎老夫一程?哈哈哈~”
曹凤瑜闻言驻足,面露杀机的看着他,沉沉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你故意被带入地府,意欲何为?”
“你究竟有何目的?”
每说一句,便向前走一步。
三步之后,曹凤瑜已经近身那个怪老头。
与后者对视,曹凤瑜左手迅速掐向怪老头皮肤松弛的脖颈。只是预期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