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藤条肆虐的时候,史卫克以为那是幻术。
直到船长托尼尔喊叫,以及船体爆裂声响起,他才知道,这不是幻术,更不是魔术。
我去!
史卫克慌了手脚,他从没见过如此的情景。
比奇反应过来,抽出重剑,就去砍藤条,王宫卫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藤条在重剑的挥舞中,干净利索的不断被斩断。
史卫克他没带剑,也没带刀。
然而,尽管史卫克的六个手下使出浑身解数,不但解决不了甲板上的危机,反而险象环生。
藤条不但会往船体结构的缝隙中钻,还会袭击人,它们并不会干等着卫士用刀伤害。
比奇首先中招,被藤条卷住一只脚,吼叫声中,他被放到了。
恐怖的藤条如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向了比奇,一晃,比奇被藤条卷裹着,动弹不得,他的脸色涨的通红,那是藤条勒紧他产生的压力而带来的血管膨胀。
比奇倒下,萨摩等人紧跟着重蹈覆辙。
托尼尔想跑,被一根突然弹起的藤条击中脸部,鲜血直流,他捂着脸,拼命的喊叫:大人,想办法终止她的法术,她在念咒语,快---快想办法!要不然我们全完蛋!
比奇大叫:“头,杀了她,快杀了她,我快被勒死了,我要死了。”
史卫克终于反应过来,跳到女巫师面前,一把掐着她的脖子:“立刻中断你的邪术!立刻!”
女巫木然的望着他,口里艰难的道:“杀了我,杀了我。”
安娜从甲板上捡起一把剑,双手握着,重剑的重量似乎比她的体重还要沉一些。
然而,她抓剑的样子像个凌厉的剑手。
此刻的她,哪有什么半点娇弱,那分明是一名凶狠的女杀手。
她从背后偷袭史卫克。
比奇看的一清二楚。
“头,小心后背,小心后背!”
史卫克本能的,头也不回,反踢一脚,这一脚,正好揣着安娜的肚子上。
啪嗒,重剑落地,安娜整个人被踢得高高飞起来,越过船舷,落向海面。
落下的那一刻的,安娜的两只手扣住了船舷。
“救命!”
这不是安娜喊得,是他其中一个手下在虚弱的呼叫,他已经被无数的绿藤淹没,看不见人影。
“中断你的邪术,立刻,否则,我杀了她!”
史卫克奔向安娜的身边。
女巫师捂着喉咙,剧烈的咳嗽,漠然的望了安娜一眼。
“你想杀,就杀吧,你们不是最喜欢滥杀无辜的吗?你杀了她,你们也活不了。”
她说完,她的嘴唇在动,虽然没声音,史卫克知道她在默念咒语。
史卫克怒气冲天,想着去找块烂布塞住她的嘴巴。
绿藤如同生命一般,突然朝着他转向。
史卫克高高一跃,在绿藤包围的那一刹那,他抱着了女巫师,将自己的大手掌堵着女巫师的小嘴。
绿藤不再有动作,也不在疯狂的生长,蔓延。
它们也不再有攻击力,比奇从绿藤中爬起来,大口大口喘气。
当史卫克的大手离开女巫师的嘴唇之后。
“混蛋!”
女巫师一个耳光过来,抽在史卫克的脸上。
“你更混蛋!”
比奇一来到跟前,狠狠地抽了女巫师一个大嘴巴子。
五道手印子立刻在她苍白的脸上显现。
“够了!”
史卫克怒喝。
“她差点杀了我们!”
史卫克深吸一口气:“先把她押下去,眼睛蒙上,手脚绑住!”
“是!”
比奇将女巫师押走,史卫克才将吊在船舷边的安娜拉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刚才?”
此时的安娜又变成一个文弱的少女,她的眼睛中没有半点杀气。
史卫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钟,才让萨摩将她带下甲板。
“她在撒谎!”
船长气急败坏的跑过来道。
“撒谎不撒谎,会弄清楚的,你没事吧?”
托尼尔并无大碍,但也伤的不轻,鼻梁骨差点被藤条抽断。
环顾四周,再看头顶,那名瞭望的水手早就被吓傻了,藤条已经蔓延到他的脚下,若不是女巫师的法术不及时中断,他也跑不了。
他爬下桅杆。
“船长,我们是不是进入森林了?”
托尼尔在这个水手的后脑勺使命的一拍:“白痴,森林你妈,赶紧去检查船的受损情况!”
这名水手赶紧照办。
女巫师被关进黑屋子,比奇回到甲板,问史卫克:“头,什么叫唯物主义?”
史卫克捂脸,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看来,唯物主义貌似不太适合这里。
萨摩捂着出血的耳朵:“老大,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战斗,我们居然被一堆植物打的一败涂地,回去后可不要跟人说这件事,太丢人了。”
托尼尔:“不,你们应该骄傲,你们和大陆最厉害的女巫面对面的较量了一回,问题是,你们败得有点不够体面,大人,你怎么看,她,可是你的情人。”
萨摩凶巴巴的:“船长,闭上你的鸟嘴!”
史卫克苦笑了一下:“你们不是说海上无聊吗,好了,我们得帮助船长修理船只了。”
连续三天,圣路易斯号上的人都在清理甲板上的绿藤,以及修补损坏的船体。
当看到被挤裂的甲板,史卫克背上依然冒冷汗。
如果不及时阻止女巫师的法术,这艘船一定会被绿藤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