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夜笙箫躺在窗上久久没能入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糊过去的时候,又陷入了似真似假的梦境。
几乎看不见人的大片白雾中,隐隐约约有熟悉又亲切的女声传来,一声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笙箫…笙箫你受苦了…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夜笙箫从梦中醒来时,眼泪已经不知不觉沾湿了大半个枕头。
身在萧家这些日子,她处处受人排挤,一直全心戒备着,几乎没有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刻,而妈妈慈爱的声音,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她是多么的想念妈妈,甚至想要拼尽全力留住那缥缈的梦境。
那一字一句的叮嘱还响在耳畔,妈妈一直在跟她说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恐怕也是怕自己的女儿孤身一人身在尘世没有支撑。
晨光熹微的时候,笙箫暗暗咬紧了牙,不仅是为了圆圆,还为了自己和妈妈,她也要快速行动起来。
而为了拿回遗产,就势必要重新和夜家交锋,这次夜笙箫决定从夜晓入手。
一大早,将圆圆交给保姆照顾后,夜笙箫来到了医院里,“拜访”早产的夜晓。
与此同时,密切关注着夜笙箫一举一动的萧厉也得到了消息。
“萧总,夫人去了医院,跟护士找夜晓的病房。”
萧厉神情漠然,叫人看不出情绪,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助手退下后,他临窗而立,眼前又浮现了夜笙箫与沈听拉拉扯扯的画面,萧厉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阴沉。
他怀疑夜笙箫和沈听旧情未断,便决定冷眼瞧着这一切。
根据护士的提示,夜笙箫在夜晓的病房门前停住了脚步,抬起手叩响了房门。
不等里面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脸色一片苍白的夜晓在看清来人后惊愕到底瞪大了眼睛,“夜笙箫?你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么?”不等她说完,夜笙箫已经出口打断,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直直看着夜晓,“这当然要拜你亲爱的丈夫所赐了。”
夜晓闻言神色一滞,愤怒的抬手指向了夜笙箫,“你这个贱人,到了现在对沈听还不死心吗?居然还想要趁虚而入勾引我的丈夫!”
对比夜晓脸上狰狞的表情,夜笙箫始终淡然而波澜不惊,她看着夜晓勾起了讥诮的笑意。
“这样看来,你是被蒙在鼓里喽?”
“你什么意思?”夜晓眼中满是戒备。
夜笙箫看着眼前刚刚生产完的女人,眼中一片怜悯。
“夜晓,你跟沈听当年勾搭到一起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呀?”夜笙箫说着往前了两步来到夜晓床边,“当初的你一定没有想到,沈听会在你刚刚生产完后找到我,跟我忏悔的同时,说你生了个怪物吧?”
夜晓闻言整张脸瞬间褪去了血色,眼神都仓皇了起来,“你胡说…沈听不会的,他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他爱我…”
说到最后,夜晓的语气渐渐底气不足。
心中巨大的恐惧漫了上来,自从生产后,沈听就没有再出现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可是孩子…孩子的事情…她也不能控制呀…
自己辛辛苦苦怀胎生下的孩子,怎么会是个怪物呢?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夜笙箫没有放过夜晓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一步步上前开始诛心之法。
“夜晓,你相信报应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激的夜晓猛然抬头,眼中一片惶然。
“你瞧,你和你妈做的恶事,已经开始报应在你头上了呢,也许这只是报应的开始,老天让你早产生下了一个形同怪物的孩子,这可是你一心以为的跟沈听的爱情结晶呀,你说,接下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报应呢?”
夜晓双目赤红,歇斯底里的尖角出声,“你胡说八道!夜笙箫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孩子的事情只是意外而已…只是意外!”
夜笙箫闻言步步紧逼,“是吗?只是意外么?人在做天在看,你跟你妈做的恶事桩桩件件,你心里清楚的很!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滚!你给我滚!滚出我的房间!”夜晓眼前开始出现那个孩子畸形的面孔,巨大的惊惧袭上心间,她对着夜笙箫怒声呵斥,来掩盖内里的心虚。
看到夜晓这个反应,夜笙箫明白自己今天已经成功了一半,她不闪不避,俯身上前,“现在忏悔或许还来得及,夜晓,说出你们隐瞒的真相,把属于我的遗产还给我!”
夜晓怔愣的看着夜笙箫墨黑的眸子,心上一片惊惶。
病房外的走廊上,夜庭宇接到了贴身秘书的电话。
听筒里的男声语气焦灼,慌慌张张,“夜总,就是这样,因为萧厉的打压,咱们公司这次的项目损失了上亿的资产!要是现金流补不上的话,也许还有更大的损失呀!夜总,您得赶紧想想办法呀!”
夜庭宇被气的额上青筋直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先前的项目不是谈的好好的吗?这么大的资金漏铜,一时间去哪里想办法?夜氏养着你们这些人,关键时候一个比一个蠢!一群饭桶!”
怒斥了手下一通后,夜庭宇狠狠挂断了电话。
萧厉手段狠辣,竟是比想象中更加惊人,与其说是斥责手下无辜的员工,倒不如说是他心中的暴怒无处宣泄。
夜庭宇在走廊上收敛情绪,这才来到了夜晓门前。
谁知推门进去后,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