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活动了一下,孟贤不禁眉头紧皱,以他肉身的强度及恢复能力,寻常的小伤在他身上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并且很快就能恢复。
可这一次乾久明给他留下的伤不仅愈合缓慢,甚至还不断作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尤其是脸上的伤,明明那么小,却不见愈合。
好在,总体来说他的问题并不大,一段时日就能自我恢复。
出了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干净整洁的院落,虽然只有几间小屋亭阁,但却十分的雅致。
一位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笑意的说道:“你这小娃娃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行动自如,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上两天呢。”
“这位是石陶村的王老先生,是他救了我们。”凌桓在一旁介绍起来。
孟贤面露感激之色,拜谢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
那王老先生摆了摆手,不敢当:“是你们自己命大,能漂到这岸上来,我不过是把你们安置在我家,简单包扎了一下,至于你们的伤,我无能为力,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医生,只是略懂一些医术而已。”
“还是要感谢您的大恩。”孟贤是明事理之人,就算是小恩,在这种时候也是极其难得的。
“哦,对了,王老先生,我的那位同伴现在如何了?”孟贤想起了武逸,赶忙问道。
闻言,王老先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左手侧的房间回道:“哎,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走进屋中,武逸躺在床榻上,面容苍白毫无血色,眉宇间满是痛苦之情,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到太过明显的伤痕,但他的脉搏却非常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
“他这是怎么了?”孟贤不解的问道。
王老先生看过不少医术,对这种情况还算有些了解,随即解释起来:“你别看他身上没有显著的伤痕,但他内部的生机却在逐渐消散,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伤及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损坏脏器,而是将其内部生机瓦解,从而打破他自身的机理循环。
这种情况非常棘手,寻常药物很难在短时间内作用到他的五脏六腑,而他这个样子也不可能服的下药性较强的药,所以他的伤势,实在是棘手。”
凌桓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追问道:“难道只能靠他自己吗?大唐国这么大,就没有医生可以救他吗?”
“我话还没有说完,别着急!”王老先生顿了一下,抚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接着道:“大唐国确实有很多医术精湛的医生,可他受的伤不是寻常的伤,就算是有能力治疗这样伤病的医生,你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吧,时间对他来说很紧迫。”
一旁的孟贤在一旁一直仔细的听着,此刻敏锐的嗅到王老先生话语中的隐藏意思,当即插话道:“那王老先生您可有其他办法救他?”
“有,当然是有了,不过这要看你们自己的了。”
王老先生给二人下了一个定心咒,而后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被某位修士所伤,别看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我年轻时可见过不少上仙。
那些修士各个本领强大,神通莫测,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位擅长医术的修士仙人,让他施展生机之法,兴许就能让你们的同伴恢复如初。”
“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可问题是,我们去哪里找一位擅长医术的修士仙人呢?”孟贤楞在了原地,他们初到大唐国,人生地不熟,别说找人了,或许出去之后,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
这一点,王老先生显然也想到了,“距离石陶村几十里外,有一座景州城,那里或许有你们要找的人。”
“景州城?”孟贤默念一句,当即回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正好。”王老先生赶紧从屋外叫来一位童子,交代道:“你去把你郑福郑叔叫过来一趟。”
孩童走后,王老先生才解释一番:“这郑福准备送一批砂壶去景州城,你们刚好可以跟他一起去,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老先生!”孟贤可谓是欣喜不已,遇到了一位大好人,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啊。
二人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行囊基本上都丢在了大海上,如今是身无分文,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
王老先生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了一辆马车用来赶路,同时还给了他们一些钱,足足有三万多开元,这可是一笔巨款。
“老先生,大恩不言谢,他日如有需要帮助的,即便是千山万水,孟贤也绝对会赶到。”孟贤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这年轻人,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图你什么报答啊。”王老先生淡然一笑,面带感慨:“看到你,倒是让我想起了我那儿子,他当初和你一样年轻时便离开了石陶村,如今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如今都过去了十多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哎,你们年轻人啊,总是想出去闯荡一番,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了。”
一番叹息之后,王老先生又写了一份信,交到孟贤手里:“这封信你拿着,去景州城找一位名叫花姑的老婆子,你就说是石陶村的王常意写给她的,她看到之后自会帮助你们。”
“多谢老先生!”
二人再次拜谢王老先生,随后将武逸搬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郑福便来了,他是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