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头牛拉着的牛车出现在了通往长安的路上,牛车两旁跟随着二十多个人,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短褂,衣襟上都挂着红布条,连那几头牛的牛角上都有红布。
这是典型辟邪的作法,这些人通过第一道关卡时,就被守军给拦下来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从哪里来的?”
走在牛车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一个憔悴书生,从他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他已经赶了很多天路。
“军爷,我们是长安人士,从南诏给我父亲带回来一具棺木,所以急着赶路,还请军爷给个方便。”
书生从怀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往离他最近的军爷手里悄悄的塞了进去。
“不行,谁知道你们私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我们要检查。”
那个军爷虽然嘴里说的强硬,不过他已经悄悄的把银子塞进了怀里。
那位军爷一声令下,附近一直守卫的士兵也都跑了过来。
“大家仔细的看看马车下面有没有东西,看看棺木里藏没藏着违禁的物品。”
马车下面一目了然,就几个车轱辘,哪里能藏东西,至于棺木里,那棺材盖太重了,那些军爷抬不起来。
“军爷小心了,这个棺木实在太重了,一路上已经坏了好几辆牛车。”
书生急忙上前解释,他派那些人一不小心摔坏了棺材盖。
“不行,不检查里面是不能让你们通过的。”
书生也没有办法,只好招呼他身边的下人帮着搬动棺材盖。
“各位军爷,我让他们把盖子打开了,军爷看看行不行,如果盖子落地,实在是于风水也不好,而且盖子太重,恐怕落地后不好抬上来。”
书生说的入情入理,更何况银子已经揣进了怀里,那些军爷也不好说什么。
二十来个下人,终于把盖子移开了,里面黑乎乎的,不过看起来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好了,里面什么都没有,赶紧让他们离开,免得晦气。”
书生让下人把棺木给盖上了,随后又在棺木前点了一点黄纸祭奠了一下,他们才赶起牛车往前走。
一行二十多人走了老远,那些下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萧将军,看您不慌不忙的,我们早就手心里出汗了,如果他们再拦着咱们,我都想动手了,更不用说起步时,您还做祭奠。”
“只要他们让咱们走,就是你再磨蹭,他们越发的不怀疑,如果他们刚说让咱们走,咱们立马就走,那就显得咱们心虚,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这辆沉重的牛车慢慢的过了三道卡,结果第三道卡过了没多久,牛车的车轴断了,这辆牛车就挡在了通往长安的大路上。
第三道卡的守军看到这辆牛车一直不动地方,他们就看不下去了。
“谁是这家的主人,赶紧的,让牛车让路,一会儿有人要来。”
书生急忙给军爷行了礼:“军爷,真的不是我们不动地方,而是牛车的车轴断了,这辆车怎么都挪不动。”
书生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可不可以请军爷帮忙,把牛车推到道路旁。”
书生也是极力的想办法解决。着急的围着牛车转了几圈。
“来来来,把这几头牛牵到路边,大家一起来抬一下牛车,把它挪到路边。”
几头牛好牵,不过牛车就麻烦了,人少了抬不动,人多了相互挤着也走不了路。
大家想了好多的办法,最后也只能把牛车稍微的往边上挪了挪。
“你们的棺木这么重,肯定是丢不了,赶紧回城里找人来修牛车。”
军爷这么说,不过那个书生有些为难,好像他对这个棺木不放心。
“你回去吧,找到了老爷让家里重新赶一辆牛车来,牛就不要太多了,这里的牛还能用。”
书生啰里吧嗦的交待了一大堆,不过还是让一个人去送信了,他带着其他的下人还是守在棺木旁边。
“真是穷酸书生,难道军爷会白拿这些棺木,没有死人谁想睡棺材。”
那些军爷恶狠狠的骂了一顿,随后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了。
就这样棺木停在了第三道卡的不远处,两边的人都可以相互看到对方在做什么。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派出去的下人还没有回来,不过在这里等着的下人却悠闲的掏出干粮吃了起来。
“爷,您也吃一点吧,不要着急,老爷应该很快就派人来了。”
周围的下人安慰着坐在地上的书生,书生看起来真的很着急,不过没有人来,他也没有办法。
于是两边的人相互看了一下,随后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就在大家都无聊的等待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爷,一定是老爷派人来了,咱们很快就能回城了。”
护送棺木的一行人很兴奋,连刚才还十分萎钝的书生也觉得来了救星,他们都站到了大路中间。
“哼!真是些乡下人,这是军马的马蹄声,哪里就是什么你们的老爷,真是愚不可及。”
军爷嘲笑的声音很大,连和他们有一定距离的书生,还有他的下人都听见了。
“你们就是胡说,马蹄声就能听出是军马,难道你们是顺风耳不成。”
虽然不敢和军爷太较劲了,那些下人还是对军爷怒目相视。
“不是爷这么说,再等一小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那几个军爷对这些下人不屑一顾。
书生也极力的管教着他的下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