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知道的这个消息,确实是在给王经理的胸口插刀子。他下楼的时候,眼部一黑,停留在原地三秒,拼命平复自己的心情,才让自己缓缓地好起来。
憋着一股气,来到三楼办公室。
戴贺雪和姐说,“他做销售,提成再怎么多,工字也难出头,那是怎么回事,最后还能混成富豪吗?这不是天荒夜谈吗?”
姐这样说也是合符事实,工字不出头,一个做销售的,再怎么业绩好,分配得到的利润毕竟有限,只不过是比其他的工人,稍微多出那么一点点,又怎么可能成为隐形富豪这么夸张。
戴贺雪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住我,我怎么感觉你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姐眼神犀利,似要把戴贺雪通体看透。
“姐,我……”戴贺雪欲言又止。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进来吧。”姐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也有些不情愿。刚刚说到节骨眼的时候,谁时间掐得这么准,在关键的时刻敲起房门。
她的眼神,略带不甘地望向门口,见是黄经理,才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黄经理,有什么事情吗?”她的脸上速速地堆住笑,在她的意识里,黄经理就是一个工作狂,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不会来到三楼办公室的。
黄有生站在沙发旁边,声音有点急,“听说易可欣被打晕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姐的脸迅速地暗了下去。
易可欣,易可欣,易可欣。姐最不想知道的就是易可欣,最不想让人提到的就是易可欣,一个普通的女工而已,有什么魅力,让全公司的人为她发狂。
先有陆庭非。
再有封兰花。
然后就是陈超。
现在连黄有生也?!
“她到底有什么好?让整个公司的男人女人为她发狂,疯狂吃醋,刻意挽留,现在又捅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姐因为愤怒有些慌不择言。
戴贺雪远远地看着,并不说话。姐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易可欣有什么好,这么多男人女人,一个个为她拼命似的。
“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工作认真负责,对同事也愿意帮助,好学上进,交给她的任务都能百分百地完成,按质按量,车间里的好多女工都拿她作板样,有几个想辞职的后来,都是因为她而留了下来。”黄有生就事论事。见到姐和戴贺雪的脸色不对,又急忙掉转话题,“但是,我来也不是来找她,裁床出状况了,快要停止运转了。以前为了省一个机修的钱,一直没有请机修,裁床的机器一直都是陈超一个人修的,反正能省一点省一点,他也做得很好,毫无怨言,有几台小型机器,还是他组装的,约模估计,可以省去十几万,但是,现在,他不在公司,手机关机,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黄有生一句一句说的,不紧不慢。
戴贺雪见时机已到,轻轻地开门溜了出去。
蓝恨水是一个问题人物,身后有很多黑恶势力,她戴贺雪一个人得罪不起。就在蓝恨水被抓的第二天,戴贺雪的家里,就出了事情。
她怎么能不记得。半夜三更,小解回来,窗户边上,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那种心悸心跳。
她现在我都无法形容,每当想起,都会毛孔倒竖。
还好,那天,有一家子,如果没有一家人在的话,估计她都被吓死了。
那个人啥也没有偷,只是警告她说,“管住你的嘴,你的嘴如果乱说话的话,后果自负。”
太吓人了!
戴贺雪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蓝恨水私自在外面开厂的事,真的不能乱说。等下姐再问起来,一定要装糊涂。毕竟,一份工而已,没有了可以再找一份,但是,这莫名的恐惧,让人心里颇受折腾,一点点地受不了。
姐这时候心情也不好受。
她没来由地双颊绯红,心里的气憋得紧,她也无奈,“不知道,陈超可能不会来公司了?”
这只是姐的猜测。
刚刚陈超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姐不给易可欣道歉的话,他就不会再来公司上班。
这是拿刀逼在她脖子上,逼她就范。
她这一辈子,最讨厌别人逼她做任何事情,就是小时候,父母逼她吃爷爷好奶奶好打招呼一样,没来由地会打鸡皮疙瘩。
黄有生一愣,陈超可是公司里的栋梁,怎么可能一下子没有了这个栋梁。
他紧张地下巴有些抖,“为什么,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会来公司上班了,他犯了什么事儿了吗?你们把他炒掉了吗?”
其实,黄有生也是爱才如命。
陈超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不但业务能力强,做事精细,而且兢兢业业,从不偷懒耍滑,工作的事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任劳任怨。
而且,还是那么清白执著,不乱搞男女关系。一缕清风一样,在裁床简直是标杆一样的存在。
“我没有炒他,我怎么会炒他呢,我又不是傻子?”姐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她怎么会炒他呢,一个这样好的人才,留着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炒,除非自己不想要这个厂子了,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先炒了自己,找个经理人,让他来做。
“那是为什么?”黄有生紧紧地追问。公司需要转动,要出货,要完成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