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裁床。
工人一个个散漫地坐在台子上休息,不痛不痒地聊着天:
“你们倒是说说看,超哥为什么不来上班,是不是进入温柔乡无法自拨?不过,不可能呀,他又不是师傅王成王明明谈恋爱就是传宗接代,他可是有名的老实,精神柏拉图。”
“你别在这里瞎掰,超哥是关机,关机,你懂不?你见过超哥关机吗?按道理,只有一个人,精神极度不好的时候,才会关机,心情降落到谷底,那种想与世隔绝,断绝一切关系断绝一切联系的绝望你知道不知道?”
“切,一个个神乎其神,好像自己就是超哥似的。我可告诉你们,不要拿你们那有局限的眼光去议论别人的事情,一个个跟个井里之蛙一样,没见过世面,开口就来意y别人,有意思不?”
小邓子忽然飞快地跑过来,“嘘,都给我老实地闭上你们鸟嘴,超哥回来了。”
是吗?一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陈超风风火火地踏上五楼,一双眼睛碰到的景象让他都惊呆了:车间静悄悄的,所有的员工都没有干活,有的坐在台面上,有的立在窗边,有的在刷手机,还有人在打闹……
见到陈超进来,两个师傅连忙迎上来,殷勤地,“超哥,这个裁床离不开你呀,你走了之后,所有的机器也跟着你走了,我们鼓捣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平时看着你弄的时候,觉得还蛮简单的,我们打打下手也觉得蛮轻松,怎么你一走,就是这个情况,大家都急得像热锅锅上的蚂蚁,黄有生经理都来过n回了,姐,谁跟我再提姐,我就跟谁有一辈子的仇。”陈超走进办公室拿出工具箱,边说。
两个师傅听后一怔,下巴扭转下移,嘴巴关得紧紧的,互换一下眼神,都关住了嘴巴。陈超忙着修机器,黄有生急急地上来,看到陈超,老眼睛里都放出光芒来,“阿超呀,你总算是来了,我还真的担心你不来呀,这两个小时,仿佛在煎锅上熬呀,太吓人了,如果你不来,裁床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够开工,那怎么行呢,耽误了出货日期,可是得要十倍的赔偿。姐昨天跟我说了,以后,这个公司,就让你来当经理,你的能力非常出众……”
“嘶……”其他员工忽然静悄悄的。
王明明用手捅了捅黄有生的背,黄经理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打断了,有点不高兴,“你捅我的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能这样干预别人,非常没有礼貌,你们不知道吗?”
“我。我……”王明明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要在我面前提姐。”陈超冷淡地说,一手飞快的旋出一个螺丝。
“是,就是这样,在他面前,不能提姐,谁提他就会不认识谁!”王成识趣地在黄有生的耳边轻声说了这个。
黄有生听后头朝后仰,心里就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能提姐。不过,他立马转换话题,“易可欣怎么样了?”
听到黄有生说起易可欣,陈超忽然抬头,旋即眼神又暗淡下去,声音极低,“我开车去追她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马路边,后背全是血,后脑勺还在出血,吓得我,一把抱起,飚车开至医院,那一幕太吓人了,我都不敢想。办公室的女同事,是不是个个都疯了,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到底是为了什么,别人,偏偏出事情了,也不处理一下,还让她自己开着摩托车离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为什么个个都这么冷漠,难道都是冷血动物吗?”
黄有生听后,一颗心也暗沉了下去。易可欣,这个女孩子,这么优秀,这么懂事,这么漂亮,他一直都是很欣赏的,遭遇这样的事情,也太让人匪夷所思吗?他用手摸了摸把太阳穴,语重深长地说,“易可欣,她没事吧,今天下班后,我真的想去医院看望一下她。”
小邓子立马在后面插嘴道:“我明明看到下面停着救护车,不是救易可欣,那又是救谁?还有,姐还亲自在下面,指挥那些人抬担架的。”
众人一脸懵。公司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呆在裁床一点儿也不知情,只是,那个厂花一样的女子,那个仙气一般美丽沉稳的女子,这一刻好牵扯他们的心呀。
听到了这一番言词,整个在场的人员,感觉都不怎么好了。
“姐拨打了120,然后,救护车到的时候,他的儿子就醒了。”陈超这也是后来从陆庭非的嘴巴里套出来的话。
员工们听后开始一阵燥动。“什么鬼,易可欣呢,为什么没有人管易可欣,她平时坚强一些,自律一些,就可以不管了吗?姐怎么可以这样,只知道自己儿子的死活,而不去管员工的死活,是不是死了一个有钱赔,还是别的什么?”几个杂工准备揭杆起义了。
“姐讨厌易可欣,怕她把他的儿子勾走呀。”陈超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睛,眼神复杂。
姐确实怕易可欣。
陆庭非以前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这动心过,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去她家里住了。要是换了别人,倒贴他一千万他也不会去的。
她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不轻易喜欢,喜欢了就会很专一,也会很投入。
就像这个时候,他换完那套衣服走出来之后,一脸的嫌弃,“这都是些什么地边摊的货呀,穿在我的身上,感觉我就是一个扫大街的。”
姐抿嘴“噗嗤”一笑,现在不就是要打扮成一个扫大街的,去那里应聘吗?难不成,你还想打扮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