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识趣地把嘴巴缝上拉链。
好累,易可欣合上眼睑,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温柔地扇动。
上次,刘安妮说,易可欣这个人很冷,但是,男人却为她着迷,你要小心点。
陆庭非转过身,目光触到易可欣长长的睫毛,心里倏忽地,长满了水草。
他把身子往后面靠了靠。
姐这时打电话过来,声音有点吵,他按断了。
十几分钟后,
车子到达易家门口,院子里没有人,周围静悄悄的。
易可欣打开车门,深呼吸。
“你说,你说?”
妈妈尖利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她顿了顿,然后缓缓走向门边。
里面的吵闹声似乎更大了一些。
“你说说看,你这一辈子,做了什么,窝囊废一个,二十五年前,人家要你跟他一起去香港开服装公司,你不肯去,现在人家的公司,都开到全球去了,你看看你,老态龙钟的,未老先衰,连带我和子女跟着你受苦。今天吧,被人说了吧,一家人都没有上进心,你燥不?”
“有什么害燥不害燥的,别人说别人的,我们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难道听咕噜叫,就不种地了吗?”
“说你没上进心也是没有错,你看看你,不求上进,一天到晚围着锅台转,年轻时几块钱也要省吃俭用,年老时,几块钱也要向女儿拿,你的上进心这一辈子就没有过,早被狗儿吃了,你知道她说这句话的表情有多恶心吗?”
“我不上进,你可以上进呀,你怎么不飞?”
“我为什么要飞,带着一双儿女飞吗?想当年,我可是牛牌里的一枝鲜花,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却偏偏要插在你这棵牛粪上。还有,你那个傻瓜女儿就那么像我,那么多追求她的有钱人来做媒,她一个也看不上,偏偏看上了她的什么鬼上司,要钱没钱,要车没车,要房没房,现在倒好,准备倒插门来我们家了,看上我们家的房子了……”
“你也不说说你自己,想当年,追你的人那么多,包括那个喊我去香港的男人,他连你结婚了,还天天往我家跑,还私下里对你说,只要你点头,结婚了可以离婚,他娶你,你生得像一朵花儿一样,带你出去,我可能不但会失去你,还会流落街头。”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真是看走眼了,我选择了你,就不会再动摇,你以为我是墙头草呀,看到有钱就往哪倒呀,你这榆木脑袋,能不能想点别的。”
“噗!”
陆庭非没忍住,浅笑出声。
其实,陆庭非并不是因为讲话的内容笑,而是因为这一句话,跟易可欣刚刚在车子里说的话,一模一样,甚至连语气都有点相似。
整个谈话的内容,确实不那么耐的。当然,像王燕这样的乡间村妇,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句子呢?认知和接触的局限性,眼界心界三观都那样,陆庭非也不介意,说说而已,又不会掉一层皮。
看上她家的房子?是有一点呀,主要还是看上房子里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才重要,房子一点儿也不重要。
重创集团的阳小冉,天天住的是几个亿的别墅。
讲真,陆庭非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看上过。
虽然她们有意无意地表示。
陆庭非从来都没有提起过兴趣。
感情这东西,还真不能谈钱。在他的世界里,感情是个纯粹的东西,心会跟爱在一起,而不跟钱挂上钩,把爱和钱掺合在一起,感觉像犯罪。
当初易可欣的妈妈选择贫穷的老易,没有选择那些有钱人,应该是明确理智的。
钱可以赚得到,但是喜欢一个人的心,你买得到吗?
买到了又怎么样,是真的吗?
当你没钱了,那心还能一样吗?还属于你的吗?
陆庭非就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好些个年轻人,口口声声谈的只是钱。要房子车子票子,就不能摸着胸口问一问,你们是嫁给一个人,还是嫁给车子房子票子?
如果只是嫁给车子房子票子,那还结什么婚,干脆跟房子车子票子盖个章,不就完事了吗?反正你需要的也是那些东西。
易可欣回过头,与陆庭非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那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易可欣踌躇地后退了一步。
妈妈刚才的一番话,
真是羞死人了!
这破房子,谁看得上?
除了拆迁还能换几个银两。
“我……我……妈妈,说的那些话,请你不要在意。她就是不会说话,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什么坏心眼。”易可欣用手摸了摸衣角,脸上越发更红了,一张脸都可以演《港囧》了。
陆庭非笑笑,一点不生气,一脸温柔地看向易可欣:“想不到呀,你爸爸以前还有人喊他去做服装,差点红遍全球呀。”
听了这话,易可欣原先还有一点点歉意的眼神,迅速飞出几把大刀子。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的杀伤力,比说话强大多了。
陆庭非迅速地给嘴巴缝上拉链。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让易可欣跟那个鬼上司好的,要钱没钱,要房没房,我不想易可欣走我的老路。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不归路。”
“你管得了吗?她什么时候听过你的。我倒觉得那是是一条幸福的路,那鬼上司长得多帅呀,看着就舒服,人也好实诚,天天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跟住高级别墅也什么区别,你难道希望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