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仍然没有打断苏承年,确切地说,是苏承年自身,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此时,苏承年在自己的梦中,又一次入梦。
梦中梦!
这样的情况,苏木也倍觉奇怪。
他还是头一次见,梦中梦的情况,这是非常罕见的。
也不知为何,苏木盯着苏承年的时候,仿佛就是在看曾经的自己。
他走了过去,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苏承年身上腾起的金光。
初时,苏木还不觉得什么。
但离得近了之后,苏木再看那些金光,顿时发觉不一样了,那些金光中,仿佛像是水流一样,在遵循着某种规则,而流动着。
这是?
苏木纳闷,他再仔细凑近了去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此时在梦中入了梦的苏承年,身上腾起的这片金光,居然是一个个特殊的字符,他们受某种规则约束之力,在沿着苏承年的体表,仿佛流水一样,冲刷着他的身体,十分诡异。
苏木觉得自己还是无法认清,便再往前一步。
突然!
苏承年身体上的这片金光,发出一道气泡破裂的‘啵’声,化成点点金色光雨,消失在了苏木的眼前。
下一刻。
苏承年忽地睁开了眼,看到苏木时,忙抬手执礼,“老祖宗?!”
“唔!”苏木微微一点头,道:“你刚才,莫不是做了一个梦?”
苏承年环顾四周,见此地空间,与家中有些许出入,便惊叹道:“刚才那一切,也是梦?我现在……也还在梦中?”
“嗯!”苏木微微颔首,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苏承年显得有些惊慌,梦境都不太稳固了,大地微微震动,梦境随时坍塌。
“住!”苏木抬手,一片金光自其手中飞出,定在了苏承年身上。
苏承年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被一股钢铁般的力道,给撑了起来。
“有老祖宗在!你就是捅过天大的窟窿,我也保你无恙!”苏木淡淡开口。
苏木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苏承年的身上,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这个梦仿佛,就是苏木彻底了解苏承年的一个契机。
“我……”苏承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老祖宗皱起了眉头,苏承年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木面前,“老祖宗!后世子孙苏承年不孝!”
苏木怔了一下,轻轻一抬手,一股力道将苏承年的身体给托了起来。
“坐下说!”苏木淡淡开口。
苏承年受宠若惊,见苏木如此对待,更是不敢坐下,“承年惶恐,今日把实情说与老祖宗,还请老祖宗恕罪!”
“你何罪之有?”苏木都纳闷了。
这一次从黑风寨回来,其他人什么样,他并不太上心,但苏承年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这对苏木来说,不是好事。
苏承年毕竟是苏家当代家主,如果他有什么问题,可是直接影响苏家气运的。
如今的苏家,已经开始有了转运的实力,他这个当家主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苏木出什么幺蛾子。
苏承年两股颤颤,不敢抬头,见苏木表情未变,硬着头皮道:“老祖宗!我……您刚才问我何罪之有,我……是我将您老的骨灰,扬……了……”
“什么?”苏木没听太懂。
但他这么一问,顿时又把苏承年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
“老祖宗!恕罪啊!”苏承年把头叩在地上,磕地砰砰作响。
苏木也不去管苏承年不住地磕头了,反正在梦中,他磕伤了自己,醒来后也就无事了,只是他想不通,苏承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苏承年自己磕得都累了之后,苏木才道:“你的确不孝!你没事扬我骨灰做什么?”
苏木暗想,幸亏自己只是一缕魂魄,如今总算有了栖息之地(牌位),但这有没有骨灰,那是两种不同的待遇啊。
这个苏承年倒好,把自己的骨灰给扬了?
只是,无论怎么看,苏承年都不是那种做这些恶趣味儿的人。
苏木想不通,见苏承年不开口,催促道:“你倒是说啊!扬我骨灰做什么?”
“老祖宗!”苏承年抬起头,道:“这是家中祖训,传至我这一辈时,我见平林与平海,再难婚娶,便做了这不孝之事,就是把您老的骨灰给扬了,然后苏家才能有后。”
“放屁!”
苏木刚开始,还不太恼,只当苏承年是小小后辈,不与之计较。
但这话一说出来,那苏木就受不了了。
合着是自己的原因,让自己的子孙,甚至连繁衍都出了问题?
什么狗屁道理啊?
苏承年慌忙下跪,再次道:“这是老祖宗您的亲传口讯,承年再狂妄,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欺骗您老人家!”
“呃……”苏木愣了,自己的意思?
苏承年道:“是的,老祖宗!因为历代家主,都不敢做这忤逆之事,实在是到了我这一代,眼看着苏家后继无人,我……我便遵从了您的口讯,如今看来,这好像……应验了!”
他虽说说的轻巧,但苏木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生前,最后的时光,到底是怎么了?
还告诫后世子孙,扒了自己的坟,让子孙把骨头给洒掉?
自己是疯了吗?
“过来!”苏木终究想不通,但总觉得奇怪,自己这是恨上自己了?
苏木实在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传下这么一个口信,让自己的子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