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阳光明媚,万物向荣,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洋洋洒洒的落下,将田野间劳作的人民照耀的如痴如醉。六月许多农作物都进入成熟的阶段。田间稻谷像是在一夜之间长满了谷粒,颗颗饱满,粒粒丰收。许多稻杆都被压弯了腰。
六月的天气也像婴孩的脸,说变就变,别看这会儿阳光明媚,可待会就指不定会风雨大作。这些进入成熟期长得正茂盛的稻谷可经不起风雨的摧残,农民们早早起床就挽起裤腿下田,用削好的木棍和麻绳将临近的几株稻谷都捆绑在一起,以防它被大风吹到在稻田里,坏了收成!
燕文书身着麻衣,负手立于田间,抬眸遥望着田间辛勤劳作的百姓,出声轻叹,“每年都是如此啊~”他弯下腰,扯出一根长得最茂盛的稻谷,看着纤细的稻杆,“结得谷粒虽好,可秸秆到底还是弱了些。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品种,那每年就不会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费事了。”
郁青峰也看着绿油油的稻田,只见田间蚱蜢多得像草叶,在绿叶下不停跳窜,欢畅得很,“太师,不必担忧,相信户部很快就能找到更适合我们承天朝子民种植的稻谷。如今户部侍郎已经去婉国交涉了,相信再过不久就有喜讯传回来了……”
燕文书掐了尖儿上还未成熟的麦穗儿收进口袋里,扔下秸秆,拍了拍手,轻笑着,“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该操心也是他们那些想要做出政绩的小年轻们。哎,我这样的老头子,说多了只会惹人嫌。再说,虽然秸秆纤细易倒,可结出来的谷粒却是颗颗饱满得晶莹透亮,今年还尚未遇到大风,比起去年怕是丰收不少。哎~咱们承天朝啊,也算幸运,比起某些荒夷之地,富足多了,至少过冬冻不死人,过节饿不死人。温饱酒足,大幸啊……”
郁青峰却不苟同他的言辞,“太师忘了吗?年谱这几年,年年闹蝗灾,不知道饿死了多少百姓,冻死了多少子民。”
“是啊,年年都闹蝗灾。”燕文书意味深长的道,“以前的年谱可是最繁华富足之地,每年粮食的年产量都是全国各郡最高,上贡给朝廷的也是最好最多。可最近这几年,朝廷拨往年谱赈灾殴打银两是去了一批又一批,可年谱的百姓,还是该死的死,该走的走。”
“太师,那些传言您都听说了吧?”郁青峰谈起了任颧禾的事,“太师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什么真的假的,皇上派督察御史张大人亲自去年谱调查此事,明日张大人就回京了。青峰想要知道真假,明日不久知晓了吗。”燕文书一路沿着田坎向一旁的农庄果园走。那身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的淡然悠闲气质,看了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郁青峰却没有他这般气度,蹙眉道,“可是张林当初就是任颧禾举荐,任颧禾对他有提携之恩,他会不会因此徇私……”
“看!青峰都用到了徇私二字,可见你先前问本相的答案是早已在你心中。”燕文书站在一片西瓜地里,地里的西瓜又大又圆,他伸手拍了拍,看了看好坏,然后站起身四下张望。
郁青峰一心为民,想着年谱那些饿死冻死的百姓,不由急切起来,“太师!您……”
“何必急。”燕文书见一个穿着短衫青衣的农民进园子,便举手朝他招了招,笑看着走过来的老丈,示意郁青峰稍安勿躁,“该来的总会有来的。”说完就不再理会他,对那农民扬声说道,“老哥,这果园是您的吧,您这个大西瓜买不?我们路过见您家的西瓜长得又大又红火,嘴馋,想买来尝尝鲜。”
老丈人朴实年纪又仪表非凡,忙笑道,“哎哎,说什么买啊,就送你了,拿去吃吧。”说着老丈人弯下腰扯断瓜藤,很是大方的送给他。
“呀!怎么好意思。”嘴上说不好意思,可接西瓜的动作比谁都欢快,那摸样像极了占惯小便宜的老头子。渍渍~真是毁了他那身高风亮节的好气质!
“谢谢啊,谢谢,真是太感谢了。”他抱着大大的西瓜连连向老丈人弯腰致谢。
“没事,快吃吧。今儿天气热,吃了好降降暑。”
“好勒。”燕文书抱着西瓜与郁青峰走出了小山村。此地离京城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就到。
燕文书回到马车旁,将西瓜交给随从,“把它弄开了就拿来给郁大人尝尝,让他降降心火。”
郁青峰脸色有些尴尬,苦笑出声,“太师,您……”
燕文书却不看他,找了个阴凉之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在捏手里把玩,“你真以为任颧禾能在朝堂只手遮天呢?何贵妃一脉的人先不说,就如今的新贵,雷霆王府的人能放过他?那个平安公主可是个有仇必报的狠戾主儿,任颧禾当初陷害雷霆王府入狱,这事儿她只怕比咱们都还记得清楚,你说他能让任颧禾好过?”
是不能,可到底……“可平安公主到底是一介女子,她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任左相?”
“虽然性子强硬,可到底也只不过是女子之身。岂能是任左相的对手。”同样的话在右相府中响起。
蔡庆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书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俨然是出自以墨之手。
蔡雪慧提起茶壶为父亲添置茶水,偷偷看了眼那信封,微微蹙起秀眉疑心想到,怎会是她的书信?在蔡雪慧看来,女子再强势也终归是深闺妇人,对于朝中政事,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余地。这个平安公主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