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厨泉和柯比能为大战做准备,激发自己士兵们战意的同时,张党奉柯比能之令,来到了并州鲜卑部的大本营。
柯比能每次派人出使并州鲜卑部,这个人选基本上都是这个汉人张党。
这个张党原来是个小商人,颇具备察言观色的能力,什么时候强硬,什么时候软弱,做的是很到位。
每次都能顺利的完成柯比能交代的事情,故柯比能需要派人到并州鲜卑部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步度大营前的守卫士兵,见张党很多次了,知道张党的身份,不仅没敢向张党收取好处,反而恭敬地对着张党说道:
“张大人,您来了,小人这就进营禀告。”
张党并不回答一声,对着营前的守卫士兵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像并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
大帐内,步度率领大军刚刚回营,见自己的大本营安然无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准备喝口茶休息一下,便见门口的守卫士兵禀告道:“柯比能的使者张党已经到了自己的大帐前。”
步度听到守卫士兵的话,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张党的来意—肯定是让自己出兵和柯比能一起攻击南匈奴部。
步度知道现在的自己,左边的幽州鲜卑部是‘虎’;右南边的南匈奴部是‘狼’;而自己是个‘小绵羊’。
不是‘虎狼’不能吃自己,只是因为他们相互忌惮对方的存在。
内心瞬间生出一阵烦闷之情,但嘴上只能客气的说道:“快快有请。”
张党进了大营,见步度远远的迎了上来,嘴里说道:“小人怎么敢劳烦步度首领的大驾呢?让步度首领亲自迎接,是小人的罪过啊!”
但却站在原地,不往前迈一步,只是静静的等着步度的到来。
步度迎了上来,说道:“张大人到来,步度若不亲自迎接,岂不是怠慢了上使,是步度的罪过啊!”
张党和步度又客气了几句,便随着步度进了主帐,一进到帐内,张党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毫不客气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步度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不敢有所动作。
张党坐下后,趾高气昂的对着步度说道:“步度首领,南匈奴部和我鲜卑部的仇恨,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
现在正好我部首领柯比能率领大军剿灭南匈奴部。步度首领身为鲜卑族人,怎么地也在出一番力吧!
这么千载难遇的好机会,步度首领若是错过了,以后可就不是那么好遇到的了。”
步度想想自己的处境,心中生出推脱之意,急忙对着张党回道:“我部刚刚从雁门关回来,去了一趟,毛都没捞着点!
实在是人马疲惫,无力出兵啊!”
张党听出了步度话中的推脱之意,脸色一变,语气冷淡地说道:“步度首领,我感觉你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吧。
我这次奉首领柯比能之令来到你的大营,是让你出兵的,不是来和你商量能不能出兵的。”
步度见张党的话说的如此嚣张,也变了脸色,一副金刚怒目的模样。
张党一看,丝毫没有害怕之意,反而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脸上对着步度一副讥讽的样子,说道:“哎呦来,步大首领生气了,是要杀了我吗?”
步度心中确实有杀了张党的意思,但步度听到张党的话,冷静了下来。
想到柯比能的强大势力,却一直没有借口对自己的并州鲜卑部出兵,若因为自己一时愤怒杀了这个张党,就会给了柯比能一个出兵的借口,这代价太大了,步度承受不起。
步度只能乖乖的收起发怒的样子,和颜悦色的对着张党说道:“张大人说的那里话,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张大人一个手指头啊!
请张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下去安排人马。”
张党听到步度的话,依然是那副讥讽的样子,说道:“知道就好!都半截入土的年龄了,别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到时候只能后悔莫及。
出兵就快点的,我家首领大人可等不起。”
步度一边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安排。”一边退出主帐。
一出主帐,步度朝着张党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我早晚一天要扒了你的皮。”
步度派人将兄长扶罗韩和儿子吐火罗叫到偏帐中,将柯比能使者张党的来意说了一遍。
扶罗韩听完后,一脸急色的说道:“首领啊,我们和南匈奴部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若幽州鲜卑军剿灭了南匈奴部之后,实力肯定会更加的壮大。
到时候南匈奴部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啊。我们不能出兵帮助幽州鲜卑部啊,反而应该出兵帮助南匈奴部啊。”
步度对着扶罗韩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现在你敢拒绝柯比能的意思不出兵吗?”
步度有很多儿子,英勇的吐火罗是最得步度喜欢的一个。
吐火罗听完步度的话后,说道:“父亲大人,我感觉柯比能派人前来让我们出兵,完全是找个借口。
如果我们不出兵,柯比能以后肯定会找我们算账的。现在我们势力弱小,故我们一定要听柯比能的,出兵。
但我们出兵之后,可以等到幽州鲜卑军和南匈奴军交战的时候再出击,打起仗来,柯比能也不能派人看着我们,南匈奴部那么多的财富,我们肯定会分一杯羹。待我们得到了南匈奴部的财富和人口,不出三年,还怕他柯比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