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儿,弓高县之行,有一点你做的不好。”韩馥和韩成开完玩笑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成儿仔细聆听伯父的教诲。”看到韩馥一脸正经的样子,韩成也收起了玩笑之语。
“商人,低价买进货物,高价卖出货物,这个行为,是投机取巧,谋取私利之举,为士族所不齿。你以后和他们交往,派一个下人,将他们叫到府中询问即可,何须你亲自跑一趟?你也是堂堂州牧之侄,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别被士族所耻笑。”韩馥教育韩成道。
韩成本来想反驳几句,但看到伯父韩馥一脸疲惫的样子,想想伯父也是好意,只能回道:“侄儿谢谢伯父教诲。”
但内心中,对韩馥的这种做法并不支持。
天下大乱之势将要开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招兵买马,手握军权,才有一席之地,才是最重要的。招兵买马不都需要钱,商人有钱,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交往?都这时候了,还管士族的眼光,不是舍本逐末吗?
若有兵有粮有势力,士族自己就会靠上来,才是锦上添花;若是无兵无马,那个士族会依靠啊?
看看董卓,手下有几个士族之人,不也是现在势力最大的诸侯。
韩成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韩馥教育完韩成一番,并没有感到不妥,坐在椅子上,考虑着另一个问题。
“自己心中之事,可否找韩成说一说?韩成领军将近一年,处理问题有着自己的思路,不如看看他的想法?对自己是否有所帮助。”
韩馥遂对着韩成说道:“我有件棘手的事,你看看怎么处理?”
韩成突然听到伯父的询问,赶紧说道:“伯父请讲,侄子洗耳恭听。”
韩馥喝了一口茶,说道:“正月将至,到时候后将军袁术、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勃海太守袁绍、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等各方同时起兵讨伐董卓。多则数万,少则数千,现已推选出袁绍为盟主。
董卓乃国贼,祸乱朝纲,夜宿龙床,确实是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之人。本州牧身为朝廷重臣,理应举兵讨伐董卓。
若盟主是别人,不是袁绍,吾理所当然的举兵前往;然盟主是袁绍,吾就要计较计较了,吾本身就是袁氏门生,再给袁绍出兵出粮,不正是白白出力,为他人造声望之举。
更何况,别人不了解袁绍,吾跟随袁家这么多年,吾还能不了解他吗?
袁绍此子,论眼光长远,智谋勇气,实在是当世俊杰;然袁绍的弱点也非常明显:身为世家骄子,生性多疑且为人固执,一旦做了决定不听人劝,极度自傲。
若一帆风顺,凡遇战事皆可百战百胜,则天下可取之;若稍遇挫折,必怨恨他人,自暴自弃,从此泯灭人世。
故其声望越大,失败时的颓废之举就越狠。绝非明主啊。
但是现在冀州的世家大族皆亲近袁绍,劝吾出兵,你看吾如何是好?”
韩成心道:“古人也是很厉害啊,就算历史上不出名的韩馥,对袁绍个人的分析如此鞭辟入里,看来历史上韩馥让冀州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毕竟对韩馥来说真是:成也袁氏,败也袁氏啊。”
深思片刻后,韩成对着韩馥说道:“伯父莫过于忧愁,凡是都有办法可解决。即已答应共同讨伐董卓,便只能参加。况且讨伐董卓是大义之举,不能因个人喜好所得而决定。
然而呢,伯父是一文人,也不用非带兵冲锋在前,可以在后军押送粮草。若前方胜了,我们也有功劳;若前方败了,我们也可保存实力。
这样做,一是不用损兵折将,二是袁绍的声望也与伯父无太多紧要关系。伯父只要把万事以保存自己实力放在第一位,不就可以解除为袁绍白出力的两难之境。
至于冀州的世家,吾以为他们亲近袁绍,此举可视为叛乱,应当将主要亲近袁绍世家的名单给侄儿,侄儿引兵五千,将主要的世家清除,这样冀州方可安稳。”
韩馥听到前面的计策,忧愁逐渐消解,待听到韩成说要引兵灭世家,感觉侄子杀戮过重。
说道:“世家的力量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可妥协而不可杀戮,否则天下谁人敢投奔于你?韩业将下属安排到你的军中处理事务,你是不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你想想,一开始你没有世家子弟,哪来的这么轻松,如何治理军中一万之众?你还太年轻,正好借此机会,带一千兵马随我一同去讨伐董卓,我让你长长见识,看看汉朝世家的力量是多么庞大。”
韩成本想说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世家虽然有势力,但也不是全部的,想要世家投靠,主要看势力。势力不是一味软弱与妥协才能成就的,需要的是军事手段的威慑。但看到伯父一脸的不高兴,只能将嘴边的话收回,说道:“诺。”
三日内,韩成回军中安排事务:让审配留在军中,等待着刘氏家族的刘峰从北方买来马匹;张郃,黄忠均留在军中,张郃负责训练军中健儿的骑术,好为以后的骑兵做准备;黄忠负责选拔出军中善于射箭者,韩成准备组成精通射术的一营。
而魏延带着一千名士兵,随韩成和韩馥一起讨伐董卓。
各诸侯已经和董卓的西凉军打的热火朝天,而韩馥听从韩成的计划,在后军押送粮草。
这日,天朗气清,韩馥带着一万大军,缓缓的前往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