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荫蔽的天空,不见太阳,在胖七意料中,天上还在落雨。盛夏六月天里泛着阵阵凉意。李邵吉多披了件外套,轻敲胖七房门。“等会儿,我在还衣服”,没多久,胖七身着浅单薄的浅蓝衬衣出来。李邵吉捏了捏胖七的胳膊:“你不冷么?”胖七上打量这个身形单薄的眼镜书生:“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两人整理易容,收拾整齐,出发阳市。
阳市高铁站,两人叫了一辆车,直奔阳市三环城中村。
“为啥去城中村,不去家具城呢?”胖七疑惑道。
李邵吉神秘轻笑:“嘿嘿,有个老家伙欠我个人情,得找他讨要,不然那个老家伙总睡不好觉。”
……
堵车,长隆似的车辆拥堵在路上,短短十多公里的路程,愣是堵了半个时辰。
“打车还没走路快,看着样子还得接着堵下去,要不咱走路吧,还能路过古玩城。”李邵吉睡眼惺忪,似乎再堵下去,就能在车上睡着了。
“行。”胖七告知了司机师傅,两人下车步行。行至阳市古玩城,四周是古朴的古玩店,中间有一处大棚,大棚下一排排摊位。两人每一个摊位都转了一遍,发现摊位上售卖的物件百分之九十都是现代工艺品,俗称一眼假,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胖七看不懂的存在,或有高仿,或有真宝贝,但其要价极高,两人询价后选择退避三舍。让两人奇怪的是,虽然现代工艺品居多,但逛摊位的不少,其中不乏有钱的冤大头买到现代工艺品后,依然美滋滋。
李紹吉见状摇头嗤笑:“有钱也不是这样花啊,好歹找个人帮忙掌眼也好啊。”
“你懂个锤子,这叫千金难买爷乐意!”胖七站在对立面,将李紹吉的话怼回去。
“唉,这就对了,看来咱们店铺同时售卖工艺品也是可行的嘛,这些冤大头有的是钱。”胖七说完这话,紧接着一通奸笑。
胖七把这李紹吉肩膀低声道:“我昨晚想了想,自古以来古玩行的规矩就是买定离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真假自行负责,这过程全凭眼力,其中风险极大,我们开店又不是就开那么一家,假如从我们店铺售出的东西包真,会不会吸引大批量的顾客?”不觉间,来到一家玉器店门口。
“还要开连锁店?老大!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货卖啊......”李紹吉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地打断,“哟,这不是堂弟么?逃出家才一个星期就没办法活了?回家要钱啊?”身着黑色休闲西装的青年讥讽道。‘’
胖七寻声望去,店铺最里出言不逊的青年居然是李泉,陪同凉树考科目一的“青年才俊”。胖七心想:“冤家路窄啊,这家伙居然是自己小徒弟的堂哥,两人似乎也不太对付。”
李紹吉不想搭理这个向来与自己水货难容的堂哥,并未出言反击,反将其视作空气,不加理睬。见状,李泉并不恼火,反而快步到李紹吉面前,整理他的外套,小声在李紹吉耳边笑道:“别到时候在爷爷面前装可怜,摇尾乞怜的样子像极了你家的死狗。”
李紹吉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位倨傲的堂哥。
李泉发现一旁站着的竟然是罗怀七:“哟!这不是罗先生么?你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真巧,原来是李先生”胖七故意伸出右手,作握手状。
这个动作李泉很熟悉,上次两人礼节性的握手后,右手整整一天都在隐隐作痛。无视胖七的挑衅,李泉回身朝店铺内里喊道:“周老板,我送给女朋友凉树的玻璃种吊坠记得包好。”李泉说完,朝两人中间撞过,潇洒离去。
两人因为遇到李泉,失去了继续逛古玩城的兴趣,转身离开了古玩城,朝城中村而去。
“你们怎么认识的?好像你俩也不对付啊。”李邵吉问向胖七。于是胖七将当时考科目一时发生的事向李邵吉转述一遍。
听完这话,李邵吉安慰道:“老大,我看好你!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路上,李紹吉买了各种水果几十斤,又打了两大桶散装茅台。
城中村有一个老旧厂房,全都是技艺精湛的老木匠在此打造手工木制家具。这些年因为机械化对传统手工业的冲击,导致厂子效益衰减大半。但总有不差钱的主喜欢手工制作的昂贵家具,不至于让厂子倒闭。
还没进厂子大门,李紹吉就大声喊着:“徐爷爷,我来看你了,嘿嘿嘿”
厂子安保亭内走出一个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老人,虽然垂垂老矣,外清明有神。徐大爷见来人是李紹吉,很是开心,朝厂子里喊道:“大伙来瞧瞧,邵吉来看咱了。”
徐大爷这一喊,厂子里十多位老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跑来看望这个胜似亲孙子的孩子。众人围拢一圈,对李紹吉嘘寒问暖。天上还在下着毛毛细雨,李紹吉一一问候各位老人后,介绍了身旁的胖七,便带着众人进入厂房。
对于李紹吉带来的礼物,大家并没有客气,招呼掌勺大妈安排下酒菜,非得逮住两个小伙喝上一口。大圆饭桌上,李邵吉询问了老人们的身体状况,厂里效益。老人们七嘴八舌,都在说好。徐大爷总结道:“咋们这些老头吃得饱,穿得暖,还能做自己喜欢的木工,简直不要太好,况且厂子有徐玲玲照料,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对了,玲玲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她?”李紹吉左顾右盼,没有发现那位可爱的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