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吕将军提防你,这事不难理解,毕竟你这么一个高手来到平南城,吕将军职责所在,况且吕小姐遇袭一事并未查明,吕将军如此做法也是应当。不瞒世侄,前两日,吕将军曾请我去镇南军大营一叙,便是要了解世侄底细,此事恐世侄多心,世伯便未说与你听。”
元夕接过成是非倒的茶水,喝上一大口,放下茶碗,他开口说道,
“我说前日我去狗市买狗,便发现有人跟随于我,原来是镇南军的人。”
成云德眉头微蹙,微怒道,
“吕将军此举有些不地道了,这是不给我成云德面子了,世侄莫要介怀,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解除误会就好。”
元夕摇摇头道,
“世伯,无妨,他们愿意盯着就盯着吧。”
成云德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老夫有一事不明,为何会这般巧合,你与小非去了松果山一趟,就能遇到镇南军的人呢?”
成是非在一旁开口道,
“爹,是镇南军在松果山进行剿匪演练。”
成云德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元夕继续之前的话题,把前日有人追踪于他发生的情况跟成云德描述了一遍。
成云德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世侄,不是世伯信不过你,现在是吕将军对你疑虑颇深,老夫猜得不错的话,这松果山演练一事,怕是多半因你而起,至于那王季那般行事,未必是得了吕将军授意。以我对吕将军的了解,他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另外我们还要静观其变,毕竟你们二人与镇南军交手,也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若是吕将军问起来,你与小非如实说即可,相信以老夫的面子,他也未必会全信了那王季的话。”
元夕想起王季那拙劣的栽赃手法,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世伯说得是,我问心无愧,便是谁来找我,我都不怕。”
成云德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然后问道,
“不知世侄在武馆这几日住得是否习惯?”
元夕起身,对着成云德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还未谢过世伯收留元夕,是世侄失礼了。”
成云德架住元夕,起身说道,
“世侄这是做什么,千钧将你托付于我,我与你又是一见如故,千万不要这般客气。你在这里,小非还能有个伴儿。对了,我听小非说你教了他不少,还给武馆创出了两套武技,说起来应该算是老夫占了便宜,应该感谢你才是。”
一旁的成是非说道,
“是啊,元大哥,你就把这里当成你家好了。”
成是非的话让元夕的心感到很暖,又添了一丝惆怅,他想起了师父留下的那封信。
成云德笑呵呵地说道,
“对,对,元夕啊,你就把这里当成家一样。小非姐夫家中生意上有些事要老夫帮忙处理,没顾得上家中。”
说完成云德一脸正色地看着元夕,开口说道,
“世侄,那件事,谢谢你了。”
元夕赶忙说道,
“世伯又何须客气,方才小非不是说了,武馆就是我的家,家中有事,便是分内之事。”
成云德笑道,
“对,对!”
成云德后来听成是非详细描述了对战的经过,他断定,若不是元夕留手,何义金十个回合之内必败,若是生死之战,那何义金败得更快。
元夕这是在顾及他的面子。
元夕开口说道,
“世伯可还有其他事?若无事,元夕便去授课去了。”
成云德点点头道,
“无事了,世侄请便,小非啊,送送你元大哥。”
元夕行礼告辞,成是非给送到门外。
再次回屋的成是非看着父亲。
成云德招呼成是非走到书案前,指了指自己方才写完的字。
成是非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成云德又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成是非假装没有见到父亲的目光,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成是非嘿嘿一笑说道,
“好字,好字!爹爹这字写得极好,力透纸背,苍劲有力,大气恢宏,气势磅礴,您这是没开书院,开了武馆,不然单凭您的字,也能成为咱们平南城乃至巴州一杆大旗。”
成云德拍了拍儿子肩膀,笑而不语。
成是非一脸苦相,然后委屈巴巴地说道,
“爹啊,您的字是好,可以用不着每次都要我夸上一夸吧,您还想听不带重样的,孩儿是武馆的接班人,不是那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再说了,那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胸中笔墨还未见比您多呢?上哪里找那么多好听的话给您听呢?要不这个字您就送我吧,我给裱起来,挂在房间里。”
成云德哈哈大笑,拍拍儿子肩膀说道,
“拿去吧,这个字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成是非一阵错愕,自己的父亲虽说爱写字,但是留下的墨宝并不多,大多数因为心中不满意而给毁了,撇了眼旁边的竹编纸篓,果然又是一堆废纸。说起来,父亲还没给过自己他的墨宝。
他拿起那副字。
“海阔凭鱼跃”
成云德站在儿子身旁,开口说道,
“小非,一个人的眼界决定了一个人的格局。早先爹爹想着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想着让你的起点,能够比大多数人要好上一些,让你的未来能少走上一些弯路。也许你不觉得什么,正如你向往的,也许只是某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