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一伸说道:“老哥哥可别嫌少!”
手艺人一愣,一推手道:“兄弟见外了不是,老哥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姓阚的汉子看着那只没有撤回的手说道:“我初来乍到,刚好要劳烦老哥多与我说说这平南城,这两文钱,老哥拿去喝口茶,就不要推却了。”
手艺人一听,干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大兄弟你可真是位敞亮人。”
从姓阚的汉子手中捡起两文钱,小心放入钱袋后,这位捏泥人的手艺人低声说道:“看兄弟这般实在,老哥我再给你说个好的去处,看你这风尘仆仆的样,一定是赶了很久的路,这男人嘛,谁还不有点儿想法啥的,咱们平南城的残花巷可是个好去处,你别看那里面的姑娘年纪大了些,可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各种招式都会,你多花点儿钱,还能住上一夜,连那投宿的银子都省了。”
说完这手艺人眉毛一挑,给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姓阚的汉子咧嘴嘿嘿笑了几声,心道,这老哥说的,自己还真没体验过,可以试一试。
几句荤话就拉近了两位老男人的距离,姓阚的汉子一拉手艺人的胳膊,探过头来问道:“老哥,我走南闯北,就爱听各地有意思的事儿,老哥可有功夫陪我聊上一会儿?”
手艺人毕竟拿了人家两文钱,又看了眼天边,天黑尚早,便笑着说道:“老弟这就是问对人了,咱们平南城的好些事儿,我可是门儿清,就方才那吕大小姐的事儿,都够我给你说上一阵子的。”
姓阚的汉子点点头,笑道:“那老哥快说上一说。”
天色渐昏,姓阚的汉子从泥人摊子前起身,拱手笑道:“今日与老哥哥一见,甚是欢喜,改日老弟过来请老哥哥喝上几杯。”
准备收拾摊子归家的手艺人笑道:“老弟客气了,改日你若有空,老哥哥我做东,略尽地主之谊。”
离开了泥人摊子,姓阚的汉子心中已经对整个平南城城内情况有所了解,除此之外,那吕关雎的故事,他记下了不少。
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她便是自己的目标。
看来有心摘花,这花只怕也容易到手了。
至于那个什么武馆教席,在他的眼中,就是个渣渣。
这老哥什么都好,就是眼界差些了,这习武之人,还是很有差别的。
身上的竹箱有点重,姓阚的汉子背着竹箱向着同福客栈方向走去。
那手艺人一看这位大兄弟所走方向,便喊道:“我说兄弟,方才咱俩说的,在这边,你走反了。”
姓阚的汉子笑道:“老哥有心了,今日太累,改日,改日。”
那手艺人看着有些清瘦的汉子,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看着远去的汉子,手艺人掂了掂钱袋子,咧着嘴笑。
你不去,我去,还省着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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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锡丁与易中原上了步吉安派来的马车,这是步吉安的马车,三驭马车。
毕竟是自己的恩师,步吉安也不管合不合规矩了,况且在这南郡城,又有谁敢跟他谈规矩。
况且这天下的规矩,也变成了各州自己的规矩了。
郑锡丁先登上了马车,易中原随后而入坐在马车一侧。
步吉安不是喜奢之人,但这马车的豪华,还是超出了郑锡丁与易中原的想象。
这上了年岁之人,更愿意享享福。
易中原看着师兄说道:“想当初那盛录浩一心随着魏大人而去,门派上下无不说其忘恩负义,可如今想想,他盛录浩不过是敢于表达心中所想罢了。”
郑锡丁冷笑了一下问道:“只怕你不是为了富贵荣华吧!”
易中原苦笑了一下说道:“师兄,若是一柄剑架在脖子上,你说我还有没有心思想这富贵荣华呢?若是这柄剑不止一次架在我脖子上,你说我最舍不得的,是不是就剩下这条命了呢?”
郑锡丁闻言眉头一皱,默不作声。
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和宗门说?”
易中原嗤笑了一下,问道:“师兄不也是他们的人了,你还问我这些?”
郑锡丁摇了摇头,掏出怀中那块儿牌子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愿意拿着这块儿牌子,是与他们合作,不像你这般,心甘情愿为其卖命。”
易中原看着郑锡丁手中那块儿牌子,没有说话。
郑锡丁见状,心中了然,只是这便是人生,郑锡丁就只能是郑锡丁,易中原也只能是易中原。
沉吟了一下,他开口问道:“何向风这般厉害?”
易中原转头看向马车之外说道:“他的剑,很快!而他的手段,比他的剑,更狠!”
郑锡丁闻言,心中一惊,不过他不露声色,轻轻说道:“紫阳阁那柄青阳剑,掌门师兄已经交由我掌管了。”
易中原瞳孔一缩,回过头来看向郑锡丁,突然一笑说道:“那便恭喜师兄了。”
郑锡丁把牌子收入怀中说道:“易师弟,他日师兄若是有大自由,师兄允诺,这自由,有你一份。”
易中原没有说话。
马车走了有一刻钟,停了下来,车夫走到车窗之下轻轻敲着车窗说道:“二位大人,将军府到了。”
管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