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槐渚,一路上花艳草秀,丝毫没有了我刚从山洞中出来时看到的那番景象,这样固然是好,可也许是因为我昏迷前和醒来后见到的差距太大,没有个过渡,总让我感觉有点假。
而且事情转折得总是出乎我所料,因此一切就显得更加不真实了。
还没有走到殿前,我就看见了在殿门口来回徘徊的老妖王妖后,他们看见我的时候,满脸激动,我现在再见他们,也有了一种不同之前的情感。
也许之前刚见面的时候所产生的亲切感,也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血亲吧
我走上前去,还没有行礼,就被他们一齐抱在了怀中。
他们的拥抱让我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我呜咽着喊道:“祖父,祖母……”
“哎!哎!”他们哑声应着。
想必现在我们的心情是相同的,祖孙分别了二百多年,经历了那些事情后得以再见,简直让人悲喜交加。
这么相拥了一会儿,他们便一左一右带着我进了殿内。
我在这里居然也没有见到怀信,立刻着急了,忙问:“祖父祖母,怀信到底去哪里了?”
祖父微微一顿:“你怎么问起他了?”
“他到底去哪里了?”我没有继续跟着他们走。
祖母过来攥紧我的手说:“你不用担心。”
“好好的一个人消失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之所以特别担心,也是因为怀信虽然是被迫帮着莫忆做了很多事情,但毕竟是做了,所以我怕他也在肃清的名单之内。
祖父母在我前方坐下,只见祖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羽儿,你知道怀信曾经做过什么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可他也是因为受莫忆逼迫才做的,他总不能不顾妹妹的安危啊。”
“可是这并不能掩盖他所做过的那些事情。”祖父并不肯松口。
我皱眉:“可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又怎还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和祖父祖母说话呢?”
祖母立刻摆摆手:“羽儿,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可是有功有过,就不能相抵吗?或者受点惩罚也好,为何偏偏要杀了他?”我急着辩解。
他们一齐愣了,祖父道:“我们没说要杀他啊。”
我也愣了:“那他怎么不见了?”
祖父叹了口气:“功过相抵后,死罪可免,可还是要受些刑罚的,否则难以服众,这才是让他有后路的好办法。”
其实没错,祖父的意思是私下放了倒也没有关系,只不过那些无辜受害的人必然会不停地找怀信的麻烦,不会放过他的,可是现在他有功在身,并且还受了一定的惩罚的话,至少大多数人不会再找他麻烦,怀信就也能正常的生活了。
我点点头:“是我着急了,差点辜负了祖父祖母的好意。”
这事说开了,他们又和蔼地笑起来,让我坐在一旁后,将我吃药昏迷之前的事情讲给我听。
通过他们的讲述,我才得知,玄安为了切断莫忆和他下属之间的联合,所以一直都装作不知情,因此莫忆在被玄安找去的时候,才会没有多心。
玄安紧接着便找机会通知了我的祖父祖母,让他们根据他大致的推断去肃清支持莫忆的大臣。
我觉得莫忆之所以会失败,全在于他的盲目自信。无论是山洞那边,还是玄安那边,他都以为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但凡事都有变数,怎么会一切都如他所愿呢。
而后,玄安便将莫忆困在了雾原,两人争执后打了起来,打了两天两夜,玄安终于找到机会,用灵力将莫忆封印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时,很是担心,玄安他本来因为穆清元君的碎片,身体就已经时时承受不住了,眼下又要分出来很多灵力封印住莫忆。
不过我也理解玄安的这种做法,他重情义,亲手杀掉这个他信了成千上万年的知己,他断然是下不去手的。
“这之后,妖界得以肃清,可奇怪的是,玄安帝君不见了,他的神兽也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不见了?”我立刻站了起来,“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我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好的念头:“是不是玄安和莫忆同归于尽了,你们怕我受不住才不告诉我的?!”
祖母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说:“羽儿不要急,莫忆是真的被封印了,我们也亲自前去确认过了,至于玄安帝君,他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祖父点头说:“是啊,玄安帝君可能只是受了伤,被他的神兽带到哪个秘密的地方休养去了。”
可是他们的话并不能安慰到我,因为我和玄安在雾原生活了很久,他的身体什么情况我是清楚的,只有不清楚情况的人才会说他没有问题,眼下他都消失了,怎么会好。
“我要去雾原找他!”我朝着祖父母行了个礼就匆匆转身向外走去,无论他们在我后面怎么劝说,我都没有停下。
找不到玄安,我的心就踏实不下来。
我在心里一直念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我在找他,我想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就派小白来将我带去照顾他,总之怎样都好,只要让我见他一面。
虽然那天的药让我昏睡了半月,但也确实恢复了我的灵力,甚至比以前更加充沛了,应该是祖父祖母多给的、让我用来防身的吧。
不过,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消失这半个月,玄安会怎样了呢?
可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