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李鸿基领着人已走了两日了,此时他们离榆林已有二百六十里之远,离庆阳府也只有一百余里了。
一路急行,马继先终于是停下了他追寻的脚步,因为他已然咬住了李鸿基的尾巴。
马继先他们不停的搜寻,终于在昨夜赶上了李鸿基他们,不过马继先并未立刻发动进攻。
一是他们连续行军一天多,早已是人困马乏了,战斗力下降得厉害,迫切的需要休息。
二是李鸿基的营寨扎得还算严整,马继先并不打算用骑兵去硬冲营寨,他只需在李鸿基开拔之后,领着骑兵突袭即可。
此刻的李鸿基营寨里并未察觉到危险的到来,他们行军两日夜之后,没有遇到一丁点危险,算是彻底的信了李鸿基的分析。
李鸿基下达了开拔的命令,李过领着人收拾着帐篷和物资,田见秀领着人在前面去探路,刘宗敏集结着兵马,一切都如同平常。
当李鸿基领着人走出昨夜他们的扎营地三里之后,马继先和他的骑兵们已吃完了最后一口干粮,随着马继先的一声令下,三千骑兵如同洪流一样的冲向了李鸿基的队伍。
正在行军之中的李鸿基勒住了战马,他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他看向身旁的刘宗敏道:“宗敏,你可有什么感觉。”
刘宗敏已是满脸肃然,他道:“首领,有大队骑兵向我们袭来了,听声音应该是从后方而来的。”
李鸿基听了刘宗敏的话后,便不再犹豫,他大声叫道:“停止前进,就地防守。”
只是他的命令该没有传到底层士兵处,马继先领着骑兵便来了,一路横冲直撞的闯入了李鸿基的行军队伍。
只见马继先身先士卒,冲在最前方,他先士粘弓搭箭,对着李鸿基的队伍,射了一波箭,
然后也不管箭射没有射到,他挥舞着马刀,不停的收割着李鸿基部下士卒的生命,一路直逼李鸿基而来。
李鸿基原本还想要就地防守,可是马继先来得太快,马继先的箭射得太密,使得尚未交战,李鸿基的队伍便溃散了。
李鸿基见此情形却是有些呆了,他看到一马当先的马继先时,就知道了这是赵胜派来追击的人马,他不曾想到赵胜竟然会这样做。
刘宗敏见马继先领人直奔李鸿基而来,便对刚刚来到他们身边的李过道:“先带着首领走,到前面去找田见秀汇合,然后再作打算,我领着人先挡一挡他们。”
李过听了这话,也不犹豫,拉着李鸿基的缰绳便走,他知道事已不可为了,眼下逃离混乱的战场才是正事。
却说马继先一路左劈右砍,竟无一合之敌,突然一虎背熊腰的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正是刘宗敏,他知道要是不止住马继先冲锋的势头,李鸿基和李过是没有逃生希望的。
所以他才忍着刚刚结痂的伤势,毅然决然的来战马继先,此刻正是人慌马乱之时,二人也不多说,只是以刀剑交谈。
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往,已是在十余招开外了,马继先本就是赵胜麾下武力高绝者,刘宗敏手臂又有旧伤,因此渐渐的刘宗敏便被马继先打得只能防守了。
刘宗敏一边交战,一边观察着战场形势,他见李鸿基已然逃离了战场,便不欲再和马继先纠缠。
马继先见刘宗敏与自己交手时,还有余暇观察战场,不由得大怒道:“好小子,与我交战,还敢分神,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这话,马继先又多使上了几分力气,原本处于守势的刘宗敏,更加显得岌岌可危了。
刘宗敏发现跟他一起行动的兄弟,已经所剩无几了,知道在这样下去,他今日非要交代在这里不可。
想明白了这些,刘宗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与马继先硬拼了几记,然后他便掉转了马头,想要逃离战场。
马继先从刘宗敏拼命的哪几招,便判断出了他想要逃离的意图,因此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刘宗敏一转身,他便一刀劈了下去。
马继先蓄力许久的一刀,直接劈碎了刘宗敏的皮甲,只是并未给刘宗敏留下伤口。
原来刘宗敏在背后,用铁板自制了一件半铁甲,这件甲衣从他随李鸿基起事时,便跟随着他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刘宗敏敢在与马继先的交战中,露出后背,便是打算用这件自制的甲衣,来为他挡住致命的一击。
只是马继先一刀虽然被铁甲挡住了,可是那一刀的力量却也震伤了刘宗敏的内赃,刘宗敏咽下了一口到喉咙的鲜血。
他却是对身后的马继先不管不顾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抽打着马匹,好在刘宗敏带来的人里,还有几个肯为他卖命的兄弟,他们用生命阻挡了马继先的前路,使得马继先只能看着刘宗敏谈走。
刘宗敏一路快马加鞭,终于赶上了走在前面的李鸿基等人,众人见是刘宗敏赶了上来,都露出了微笑。
李鸿基催马来到刘宗敏马前,他发现刘宗敏的面色比那白纸还要白上几分,于是问道:“宗敏,你没有事吧!”
刘宗敏不想让众人知道他的状况,于是强作精神道:“有劳首领费心了,某只是牵动了旧伤,休息一阵便好了。”
李鸿基听刘宗敏这样说,便放下了心,他又对众人道:“此次是我太过自信,误判了赵胜部的动向,导致兄弟们损失惨重,我们不如先到赵胜麾下做个小卒吧!”
李鸿基说完这话后,眼神便在众人面上不停的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