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来到议事堂外,堂中众峰主自然有所感应。
雷越怒气深含,叫道:“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其中峰主也是如此想法,纷纷出言。
掌门开阳难以抵挡大势,只得将白虎尺一敲,打开房门放他进来。
谢松一进门,掌门便道:“峰主议事,你不可无故打扰,赶紧退下。”
谢松却跪在掌门面前,垂首道:“弟子被千绝君以心魔蝶蛊惑,伤害同门。虽不是罪首,却也甘愿领罚。”
“领什么罚,罪责都未定,能有甚罚你?你先退后等待消息。”
谢松抬头看了众人一眼,瞧见青木峰峰主脸色,心中了然。掌门方才必是在和青木峰峰主争论,被自己突然打断。
谢松想到这,仍是道:“弟子谢松甘愿领罚。”
雷越忽然道:“那你说说,你想怎么罚?”
掌门飞快看向雷越,语气低喝:“雷越!”
然而雷越并不理他,直直盯着谢松。谢松犹豫起来,忽然瞥见掌门看过来,便道:“一切听凭师父发落。”
雷越闻言大笑不止,对着众人道:“好一个听凭师父发落。莫不是我们作为他的师叔伯,都发落不了他。这小子一看便知是在装腔作势博取同情,妄图轻轻揭过。”
“雷师叔此言有些过了,弟子作为星元峰弟子,亦是掌门弟子,自然要听从师父发落。相信师父会给出大家一个抉择,不至于伤害两峰感情。”
说罢,谢松在掌门面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
雷越亦看向掌门:“你这好弟子都出面领罚了,你还想说什么,该做出决定了。”
掌门见众人视线投来,一阵头大。
他知道谢松领罚的目的。不伤两峰感情,说的容易,但两峰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只是两峰主都不想分裂太玄门,各成一家罢了。
众人皆出声催促,谢松也希望以自己换取宗门稳定。
掌门久决不下,把庚星白虎尺一敲,一片白光刺目,涌向平安八方。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决。”
白光消失时,掌门已然不见。
雷越望着空荡荡的首位,莫名涌起一股怒意,伸手发出雷光向谢松打去。
凭空一只黑色大手出现,将雷光挡住。
“雷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是当真不把我幽玉峰放在眼里吗?”
雷越重重哼了一声,眼神似刀剐了谢松一眼,大步离开议事堂。
牧黎看向谢松,也是一阵糟心:“你回你的竹楼去,直到结果出来前不得外出。若再有下次,我直接按门规惩办。”
谢松顿首:“弟子遵命。”
谢松走出议事堂,其他四位真传一起围了上来。
“师弟/师兄,怎么样了?”
谢松故作轻松:“还未做出最后决定。我要去竹楼关禁闭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多拖得一时就还有希望。
陶五斗与刘丰年陪着谢松向山下走去,流云与流澈落在后头。
“看来师父承受的压力异常之大,不然不会到现在还做不出决定。”
“是啊,压力颇大啊,幸好师弟暂时无事。”
两人看着谢松三人走远,心思各自向不同方向延伸出去。
星元峰星窟当中,掌门开阳面对石壁上的“天道”字卷,心中纷乱如麻。
“若祖师有灵,还望告诉我如何做才好。”
“如何做?当然是随心所欲,老子最大了。”
听着忽如其来的尖利声音,掌门开阳不惊不慌,甚至毫不意外。
身后三光水潭中冒出一股股血水,发出咕噜咕噜声音。掌门往“天道”字卷一指,七彩流光顿时洒下,流入三光水潭中,将一圈圈血水净化。
然而声音仍未停止:“何必白费力气,你明知这是没有用的。”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掌门转身,一位身着血袍的老人出现在他眼前。看老人面貌,竟然与掌门一般无二。
“我是你的心魔,你这些手段如何能驱逐的了我。”
掌门一掌拍去,星光将血袍老人碾碎,但随之血光再度凝聚,血袍老人再次现身。
“你要怎么玩都可以,可你知道没时间了。”
“你明明知道该如何去做,只需要把那些门规轻轻搬开就好。”
“可你偏偏不敢去做,对八年前的白珍珍是如此,对十八年前的曲雅静也是如此。”
血袍老人放肆大笑,再度被掌门一掌拍碎。
曲雅静,白珍珍,多少年前的名字了,依旧像魔咒一样萦绕在掌门心间。
青木峰上,某处被列为禁地的地方,孤零零坐落着一座坟冢。青石为碑,上有银钩铁画般的字体。
“爱妻曲雅静之墓”。
雷越站在墓碑前,双手轻轻拂过石碑,眼中很是柔和。
“雅静,季儿没事。总有一天会醒来的,你不用担心。”
“太玄门的天要变了,等我占据太玄门主流,废了那些害死你的门规,我就去寻你。”
“等着我。”
且不说众位峰主对谢松此事做如何想法,谢松被关在竹楼中睡不着觉,也静不下心修行,只好在房中走来走去。
正当他烦闷之时,窗外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
谢松瞥过,冲至窗口向外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是我看错了?”
他惊疑不定,如果真有人暗中潜入星元峰那就遭了。
谢松在房中踱步几圈,还是向房门走去。
他原本以为房门上会有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