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刚从禁地中平安归来,未及庆幸,却转眼收到一则噩耗。
太玄门掌门开阳道人及其弟子流云被人袭击,深受重伤生死未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松心急如焚,上前握住灵修手腕,力度不自觉加大。
这是青芙收拾好心情,忙将灵修双手从他手中解救出来。
“这事还是我来说吧,毕竟还是黄泉在外探子送来的线报。”
青芙稍加回忆,简洁道:“还记得当日太玄门掌门和大弟子流云一同参加了西湘国的斩妖大会。”
谢松点点头,当时是他和师父的最后一面。
“当日我们早早离开,太玄门掌门也随之离开。就在师徒二人返回太玄门途中,遭受神秘人袭击。太玄门掌门受伤昏迷,弟子流云重伤垂死。”
“怎么会这样?”谢松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二话不说便往黄泉村外冲去。
金光一起,谢松顿时化成一道残影。
灵修看了青芙一眼,说了声多谢,急忙跟了过去。
顾妙文若有所思道:“青芙,你去让石爷爷准备船只,送他俩出去。另外将太玄门最近所有动向整理好汇报给我。别忘了还有从太玄门逃出去的那些人。”
“你都知道了?”青芙顿时有些心虚。
顾妙文却笑道:“好了。就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按我说的去做便是。若我猜的不错,恐怕有大事发生。”
青芙瞧他的神色不像是说笑,许是看了什么,一刻也不耽搁就走了。
新晋仙台的顾妙文正是意气风发时,喃喃道:“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我亦当你是知己。尽全力以助,有何不可。”
村外,灵修终于追上谢松,劝他冷静下来。
“你莫冲动。这些天我亦问过师尊,回复是掌门性命无忧,只是昏迷,不日就能醒来。至于你大师兄,据说掌门已经喂了灵丹护住性命,醒来之时犹未可知。”
听见两人性命无忧时,谢松松了一口气。但听见大师兄的状况,心底又是一揪。
经过雷季的事,他何尝不知道星元峰密藏一种救命灵丹,名为“坎元造化丹”。这丹药虽然有回天之力,但如若伤者伤势过重,则会令人陷入非生非死之境,醒来之日遥遥无期。
这丹药炼制手法早已失传,传至开阳手中时只剩三粒。一粒早前给了被大妖重伤的流澈,一粒给了被谢松误伤的雷季,如今是一颗也不剩了。
雷季沉睡在青木峰上已有许久,如今流云也是同样遭遇,他怎能不揪心。
“我谢松发誓,无论袭击者是谁,我也要将他揪出来,让他不得好死。”
谢松双眼被怒气涨的通红,灵修看着更是揪心。
“当前最重要的事还不是这件。当掌门勉强拖着伤体回到太玄门中,门中上下震惊。几位主峰峰主合力探查袭击地点,总算找出了蛛丝马迹。”
听见还有线索,谢松立即道:“是什么?”
“是蟾毒,而且是仙台级别大妖遗留的妖毒。”
谢松头脑一转,已经找到对应之人:“仙台大妖,又是蟾类,便只有寒月一人了。可是……”
灵修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可是离开西湘国皇宫后,寒月和我们见了一面,聊了许久。在此之前,他无作案时间。而在此之后,他更无时间赶上掌门,并将其重伤。”
“也就是说寒月并非袭击者。”
灵修点点头:“我师尊亦是如此认为。但太玄门诸峰主不解内情,师尊更不好去解释所以他们一致认为就是寒月动的手。恰逢寒月清虚府开府,就有峰主上门要讨个说法。”
清虚府开府了?谢松默默算着日子,原来不知不觉已是八月十五,正是当初寒月所说的清虚府开府之日。
“师妹,你师尊还有没有说什么?”
“师尊心细,要我们赶往清虚府稳住几位峰主。”
谢松也是如此想法:“既然幕后之人意图让寒月背锅,峰主们过去岂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如意。”
两人商议过后,决定直接赶往清虚府。正巧这时石爷爷撑着船过来。
“我瞧着两位一直在谈些什么,是以没怎么靠近,不会闲老汉来晚了吧。”
“不晚不晚,正是时候。”
两人登船,石爷爷把浆一摇,小船即如离弦之箭,过水留痕。
正撑着船时,石爷爷忽然道:“掌事人回来,首先发落了几个小家伙,都是那天晚上冒犯两位的人。”
说着状似无意,听者着实有心。
谢松问道:“顾妙文查到是何人指使的了?”
石爷爷摇头不语。
“这都查不到,他这掌事人之位也坐得安稳?”
石爷爷再度摇头:“不是查不到,而是不打算查。黄泉村这个地方,人心多变的很。有时候揣着些糊涂,才更安稳。一旦撕破面皮,可就没得回旋了。”
说着,石爷爷忽又感叹:“说来世间各处,哪不是如此。好似挖疮割瘤,是要长长细痛,还是短暂巨痛,全看个人选择。”
谢松听出他话间意有所指,回道:“个人体质不同,疗法亦有不同。还是选适合的好。”
石爷爷呵呵一笑:“若还有选择的机会,自然是如此最好。”说罢便不再言语,一心撑船。
谢松眉头微皱,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
穿过白障雾,便是出了黄泉。向后看去,茫茫白雾遮掩一切,丝毫看不出雾后竟另有天地。
很快,连雾气也